趙雲葉雖然和江祁澈認識許多年,但直到這兩天才知道這個妹妹的存在。
畢竟,江祁澈對待親情相當淡漠,甚至——
他和家人像是有仇似的。
不喜歡和他們待在一起,也不願和他們說話,甚至他嘴上也從來不提……
江祁澈的四個哥哥大名鼎鼎,不用說也知道,這個妹妹不說的話,真不知道有這號人啊!
“可是,”想到這裡,趙雲葉勾了勾唇,忍不住問道,“你不是最討厭他們了嗎?你昨天,那態度可相當不一般啊……這個妹妹難道不太一樣?”
江祁澈冷凝的眸光微微一頓——
他修長的手指在瞬間收緊,被喝掉大半的塑料水瓶頓時在少年手中被壓迫成扭曲的形狀。
趙雲葉立馬收斂起笑意,和江祁澈相處這麼久,他早已學會察言觀色——
此時此刻的江祁澈,無疑像是刺蝟一般,釋放著全身的戒備和惡意。
趙雲葉有些不明所以。
他見江祁澈的注意力似乎並不在自己身上,而是死死盯著籃球場的另一角。
他順著江祁澈的目光看過去——
身穿西裝的英俊男人正立在那裡,男人的眉眼和江祁澈一樣,透著令人望而卻步的冷傲。
他幽然的目光望過來,正正好好,也在看江祁澈。
兩人一坐一立,隔著大半個籃球場對視著……
“這……這個人……”趙雲葉睜大了眼睛,忍不住喃喃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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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越寒和江祁澈一前一後,走進籃球場旁邊的樹林裡。
白發少年雙手插兜,眉眼冷淡地看向自己的哥哥,薄荷般的清涼嗓音像是帶了幾分輕嘲,“稀奇啊……你怎麼來了?”
江越寒比江祁澈高上幾分,他垂眸看著弟弟,像是醞釀了許久,沉沉地開口,“你從不打電話回家,我也無法聯係你,所以隻能親自來一趟。”
江祁澈嗤笑了一聲,如畫的臉龐仿佛蒙了一層冷霜,“我不是一直如此嗎?”
“我以為,你們該習慣的。”
習慣他對這個家的冷漠和逃避。
江越寒的手指微微收緊。
如果不是聽到江儘染的心聲,他不會如此大費周章來找江
祁澈。
這個桀驁不馴,冷血叛逆的弟弟,和他打交道並不是江越寒擅長的。
他努力讓自己顯得有親和力,“其實,你也可以多回家看看。”
江祁澈唇角的笑意愈發深了,就像是冰冷的花瓣折射出攝人的光芒,“你在開玩笑嗎,大哥?”
“不要惺惺作態了,互不乾擾才是最好。”
江越寒的眸色狠狠一沉,但他並沒有生氣。
“但是昨天,你向江儘染伸出了援手。”他冷靜地闡述著事實,麵上並沒有太多情緒,“這麼看,你倒也沒有那麼六親不認。”
江祁澈驟然眯起眼睛,臉上的表情全部化作冰封的森寒,“隻是一時覺得好玩罷了。”
“不要對我抱有期待,大哥。”
“不管是江儘染,還是你,我都希望——”
白發少年的薄唇一開一合,冷漠地說著最無情的話語,“滾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