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從腦海深處散開。
她伸出手,抱住了腦袋。
“怎麼了?”夜宴察覺到了江儘染的異樣,微微蹙緊了眉心。
江儘染沒有出聲。
她不斷地深呼吸著,想要驅散腦海裡的疼痛。
仿佛有股莫名的力量,再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
那就不想了!
江儘染閉了閉眼睛,把自己的頭腦放空。
沒想到,疼痛就這樣慢慢消失了。
她抿了抿唇,下意識地抬起眼睛——
少年冷白淩厲的臉,就這樣直直地映入眼簾,夜宴眨著一雙漆黑的眼睛,蹲在自己麵前。
兩人的距離非常近。
“沒事了嗎?小染。”察覺到了江儘染的變化,少年欣喜地勾了勾唇,像隻愉快的小貓咪。
江儘染下意識地向後仰了一下。
“你這樣……好近……”她有著尷尬地說。
夜宴卻不以為意,少年的視線從上到下灑落下來,“我看你好像很痛苦,所以湊近看看……”
少年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眼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著,“沒想到你還嫌棄……”
然後,他站直了身子,向後退了幾步。
“我沒有嫌棄,不是那個意思。”江儘染輕咳了一聲,乾巴巴地解釋道。
黑衣少年卻隻是站在那裡,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
江儘染有種把小
孩子惹不開心了的負罪感。
她急忙起身來到夜宴麵前,伸出自己的手——
像是哄小孩一般,又像是哄一隻高貴的小貓咪,用手揉了揉夜宴的頭發。
“我沒事了,夜宴。”她語調真誠地說,“你幫了我這麼多,我感謝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嫌棄你。”
說到這裡,她扯開了唇角,淺淺地笑了起來,“等會,我還要多多依靠你呢。”
說完,她把手順其自然地收了回來。
夜宴卻微微睜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江儘染已經轉過身去,少年卻下意識地伸出手,摸了摸剛剛被江儘染揉過的頭發。
這種感覺,好像也不賴。
少年勾了勾唇,心情莫名愉悅起來。
不過——
以前的江儘染可不會這樣。
不會和他坐在一起吃零食,也不對他作出那樣的動作。
難道說——
少年忍不住看向江儘染的背影。
失憶了以後,行為舉止也會發生劇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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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小插曲過後,江儘染和夜宴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酒店。
今天的行動,江儘染隻能在暗中秘密進行。
也就是說,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江玉煙。
如果她告訴江玉煙,自己要親自去墜毀現場參與救援,江玉煙必然不會同意,就算她同意了,也絕不會讓她一個人去。
江玉煙必然會想和她一同前往。
這並不是江儘染想要看到的。
首先,江越寒的這場空難,是幕後黑手一手策劃的人禍,這個人既然想要江越寒死,他會待在遠方坐以待斃嗎?
必然不會!
所以,江儘染推測,救援隊,甚至是她和江玉煙,其實都在被幕後黑手監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