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那晚她靠在門上喊我進屋喝水的情景。
歎了聲,不知道她現在找到工作了沒有。
車子停穩,下了車,差不多十個人聚到了一起。
乾爺脫掉了羽絨服,換了一身寬鬆的黑色高領運動服,人看著年輕了不少。
“乾爺,根據會裡前幾天調查,晚11點半到12點之間,謝師傅會拉著板車回到機修廠,這條路,是必經之路。”
“吳樂那裡呢?”
“回乾爺,吳乾事已經辦好了,今晚不會有警察過來,機修廠外圍住的人已經全部搬走了。”
“好。”
“等下謝師傅露麵,你們不要出手,我們來就好,如果他還認我們幾個,或許會放棄抵抗,如果不認....”
乾爺看向其他人。
三名老者點點頭,達成了一致。
昨天那個眼鏡男還彙報過這樣一件事,我記下了,他說謝起榕是偏執性精神分|裂,還有間歇性狂躁症,單項認知障礙,在某些時候還會出現幻視,幻聽,比如在下雨天打雷時。
總結就是精神病裡最難根治的幾種病,謝起榕多少都帶了點兒。
夜色如墨,所有人藏在路邊,等著最後一刻到來。
晚11點四十五。
遠處出現了一抹白色身影。
很多人都聽到了拉板車和吹口哨的聲音。
一個瘦高個拖著板車向我們這邊兒走來,車上放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隻死雞綁在最上頭,雞頭衝下耷拉著懸空,車每走一步,雞頭便來回搖擺著。
謝起榕邊拉車,邊大聲唱歌。
“嘿....嘿嘿。”
“拉廢品,廢品拉,我是拉車小行家。”
“刮風下雨都不怕,有貨我就出去拉。”
“所有人注意,目標已到位,按計劃開始。”
“啪!啪!啪!”
三輛車同時打開車燈,照亮了整個化肥廠路。
燈光刺眼,謝起榕抬手擋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