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淩晨3點半開始到早上6點多,都會騎三輪車來回走。
我打電話到養老院值班室,通過值班室聯係到了賣尿大爺,我說給他一千塊錢,讓他後半夜來醫院拉人。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
偷偷朝窗戶下看了一眼,我看到一輛三輪停到了醫院北門,亮著燈。
“走吧魚哥,藥我來拿。”
“外頭冷,捂嚴點,”我幫小米帶了帶帽子。
魚哥推著輪椅說:“那我先走,到地方彙合,電話保持聯係。”
“好,快走吧。”
魚哥帶小米出門後,我立即跑到窗戶邊兒,現在剛剛三點,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看金杯車那裡一片漆黑,沒什麼動靜,也沒人抽煙。
我發短信過去:“就現在。”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樓下看,看著魚哥扶著小米上了三輪車慢慢離開醫院,我鬆了口氣。
三點半多,賣尿大爺的三輪再次停到樓下。
我讓紅眼睛先走,我最後。
四點一刻,我收拾好醫院給小米開的藥,帶上帽子口罩下了樓。
“快走吧,等半天了,凍死了。”大爺遠遠的衝我招手。
我低頭快步坐上三輪,大爺一倒車,帶著我離開了鹹陽醫院。
雖然走的慢,但我們離醫院越來越遠。
“謝謝你了大爺,這是兩千塊錢,你看看。”我把錢卷著遞過去。
“哎,咱們不是說好的一千嗎,這麼多我怎麼敢要啊。”說著話大爺把錢裝到了自己兜裡。
這是交住院費剩下的,之前多取了些,要不是我交預付款多,態度好,醫院早就不讓小米住了。
“拿著吧,大爺你應得的。”
到了小房子附近,賣尿大爺笑道:“年輕人啊,誰都落過難,人生誰能一帆風順呢,落難不可怕,怕的是人這心氣兒磨沒了,加油啊,說不定以後哪天咱們還能再見呢。”
看著三輪車在夜色中消失不見,我搖了搖頭轉身進了巷子。
“怎麼樣,路上沒人跟著吧?”魚哥開門問。
“應該沒有,沒看到金杯跟來。”
這時身後傳來珞珈山的聲音。
“你們幾個啊,又給我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