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穿著毛絨棉拖鞋,披著大衣出來了。
“是你啊,怎麼了,這麼晚上不回去睡覺,找我乾啥。”
我害怕的回頭看了一眼荒地。
白睫瓊走了,燒紙錢那堆火也越來越小。
我直接閃身鑽到了屋裡。
屋裡很暖和,燒蜂窩煤的小爐子燒的通紅,他這是水套火,暖氣的水也燒開了,咕嘟咕嘟的一直響。
老頭站屋外左右看了看,隨後裹緊大衣,進屋關上了門。
“怎麼了小夥子,這都11點多了,你跑我這乾啥,我剛睡下啊。”
我坐在板凳上烤火,咽了口唾沫說:“鬨鬼,荒地那裡鬨鬼。”
“鬨鬼?”
老頭兜了兜秋褲,點著一根煙吸了口。
“咋回事,鬨啥鬼啊,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紙人.....紙人動了....”
老頭打了個哈欠,“你說的是紙紮吧?”
我點頭道:“對,就是紙紮,興爺,是不是王小琴的鬼魂附在紙人身上了。”
“小子,你還真能自己嚇唬自己。”
“王小琴都死了幾十年了,我在二棉這兒也住了幾十年了,我咋一次沒看到過王小琴,我都要忘了她長什麼樣了。”
“梳著辮子,穿著花棉襖皮膚小麥色,有這麼高,到我這裡,”我比了比自己身高。
“你見過王小琴?”老頭表情有些驚訝。
我搖頭說沒見過,想了想,我又說我見過照片。
這時,老頭笑道:“你看你那慫包樣,是不是帶把兒的?現在拿上棍子跟我走。”
“去哪?”
老頭叼著煙,他把大衣扣子挨個係上,說:“你說去哪?”
“去看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