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都懷疑,李奶壽衣底下是不是生活蛆了,這畢竟是夏天。
“師弟,你看李奶的手。”
“嗯,一打開我就看到了。”
“手怎麼了?”
我強忍著臭味低頭一看,李奶的手,五根手指,竟然全都是分開的。
宋先生從兜裡找出一根縫衣服用的大頭針,在李奶嘴巴靠下的位置紮了個眼兒,頓時,順著這個小眼兒往外流水。
“小夥子,轉過身去,彆看。”
我轉過來,隻聽身後一陣淅淅索索的響聲,突然!就感覺到後背一沉,差點兒給我壓趴下,我連忙用手扶住。
宋先生背著他的小布包說:“背好了,路上千萬不要摔倒,我們現在去土林溝,那裡我都準備好了,去把李奶給燒了。”
臭死了,李奶雙手耷拉在我胸前,頭貼著我後脖子,冰涼冰涼的。
我扭頭看了眼老人發黑浮腫的臉。
“嘔!”
乾嘔了一聲,差點吐出來。
土林溝離這裡最少七裡地,晚上路也不好走,我還背著死沉死沉的李奶,根本走不快。
剛走出村子就累的滿頭大汗。
我搖頭喘氣說:“不行了,不光累,關鍵是太臭了,熏的我頭暈。”
宋先生從懷裡掏出那張紙,他打開把螞蟻都倒了,然後撕開卷成兩個筒形,直接塞到我鼻子裡,堵住了我鼻子眼兒。
抬頭看了眼天上的月亮,他問我:“怎麼樣,現在不臭了吧?”
我鼻子塞著兩團紙,翻了個白眼說謝謝。
“不用謝。”
“師弟,怎麼?”
這時,他師弟使勁吸了吸鼻子,皺眉說:“怎麼這麼大的煙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