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淳安小鎮的街道上十分安靜,老吉普一路向東開,玻璃搖下,田三久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隨意的搭在車窗上,他沉默著目視前方。
我坐在副駕駛,從我這個角度望去,他鬢角上的絲絲白發更加明顯了。
正前方車掛是一個紅布荷包,好像是洛姨得癌症那段時間,田三久親自去某個廟裡求到的平安福,如今洛姨早已不在,但這個紅荷包的顏色依然很鮮豔。
我清楚,我現在坐的這個副駕位置,可能十多年來隻坐過洛姨一個女人,將來有沒有彆的女人能坐在這裡,我不知道,但我真切希望有一個,就算陪他說說話也好。
北方王又如何,他改變不了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他一直走不出來,他太孤獨了。
車子停在了碼頭附近,田三久望著湖麵看了良久。
“田哥,我真沒想到你會親自來淳安。”
他道:“其實我幾天前就到了。”
“啊?不能吧!你早到淳安了怎麼不聯係我?”
他轉頭看著我道:“有部分原因是我和王把頭想看看你的表現。”
我回過神來,垂頭喪氣道:“那我肯定讓你和把頭失望了。”
他搖頭:“總的算可圈可點,你還很年輕,多經曆一些這樣的大場麵是好事情,你身上有些特點王把頭非常看重,彆的不講,就單說人脈,我想在目前整個北派的年輕人中,你的自身人脈可以說名列前茅數一數二。”
“田哥,如果你像我這麼大的時候遭遇了這種場麵,你會怎麼做?是不是也會想儘辦法求人保命?”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