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說，山田說了謊。他不是說他沒見過上線嗎？他與曾妍為同一家公司工作，怎麼可能沒見過？”
秦亦晨沉思片刻，道：“那倒未必。曾妍知道山田的真實身份，不代表山田也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他對自己的催眠術很有信心，不相信山田在被催眠的狀態下仍能說謊。
“我問了羅蘭洋行的職員，每次山田來公司都是跟曾妍取翻譯材料，難道他們不會乘機接頭？”柳全芳問道。
秦亦晨搖搖頭，道：“山田是發報員，這個職務很重要，所以山田其實一直處於上線曾妍的監控中，但他自己並不知道。”
霍長廷點頭道：“有可能。雖然山田是靠死信箱從黑雲小組獲取情報，但除此之外，黑雲小組還預設了另一種聯絡方式作為備案，就是曾妍。
隻有死信箱被破獲，或出現彆的突發情況，曾妍才會對山田亮明身份。
安排得如此周密，看來這個黑雲小組不簡單哪！”
“組長，我需要增添人手。”
“需要多少人？”
“至少八個。”
“亦晨呀，咱們現在背著處座和情報科追查黑雲小組，如果動作太大會被情報科覺察。
再說現在興隆那邊也需要人手，這樣吧，我把馬浩和鄭平遠派給你。”
“我們四個人恐怕不夠。”秦亦晨麵露難色。
“我會讓警局派出幾個好手協助你們，怎麼樣？”
霍長廷的二舅是金陵警務總長，調動警方的力量自然很方便。
當然，警察的能力無法跟特工相比，但現在情況特殊，也隻能勉為其難了。
“好吧。今天殺曾妍的時候動靜鬨得有點大，還請您和警方那邊知會一聲。”
“這好辦，我讓他們先把這個案子壓住，如果有人問就說是惡性殺人案。
還有，這次行動所需經費先從我這兒出，不要去總務科支取，總務科長是處座的心腹。”
“明白。”
行動隊抓日諜、漢奸時經常抄家，繳獲贓款時自然也會留下一份，這是大家默認的潛規則，那個科室沒有自己的小金庫？
霍長廷掐滅煙，道：“現在的問題是曾妍已死，不會再與上線聯係，很快上線就會知道曾妍出事了，進而推斷山田出事了，這樣他們很可能蟄伏起來，要抓他們就更難了。”
“所以曾妍必須還活著。”
“可她已經死了呀？”柳全芳驚訝的看著秦亦晨。
“由你假扮她！”
“我假扮她？”柳全芳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我仔細觀察過曾妍，她的身高跟你差不多，胖瘦也差不多。你換上她的裝束，從遠處很難看出來。你扮成曾妍每天照常上下班，隻要有人去找你或試圖接近你，立刻抓捕！”
霍長廷雙眼頓時亮了起來，讚道：“好主意！”
柳全芳明白了秦亦晨的計劃，想了想，道：“可是曾妍的同夥不一定非要親自找她，還可以通過電話、信件跟她聯係。”
“這個簡單，我去找電訊科，讓他們出人監聽電話。信件更好辦，直接拆開。”霍長廷道。
“可是通電話的時候，對方很容易聽出我不是曾妍。”柳全芳仍然心有疑慮。
“我記得曾妍的聲音，會教你儘量模仿她。”秦亦晨道。
“如果他們用暗語呢？”
“現在最重要的是時間，無法顧慮那麼周全。哪怕隻有一絲可能性，都要勇於嘗試，沒準兒在過程中會發現新的線索。”
霍長廷最後拍板道：“亦晨說的對，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