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幻境?
不好!
怪蛇朝這邊襲來,耳邊尖嘯的風一掠而過,祁熠躲避不及,被蛇尾抽了個正著腦子嗡嗡作響,耳廓滲出血跡。手臂般粗壯的蛇身死死絞住他的脖子和腰身,吊起他的四肢。
“如此弱小,你憑什麼讓他在意?”
扶稚的身影突然出現,一隻手掐住祁熠因窒息而蒼白的臉,掀起眼皮,一雙冷雋的眼自上而下地睥睨著,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聲音喑啞,冷漠的逼問。
祁熠艱難的望著他,嘴唇蠕動,像是在說些什麼。
扶稚鬆開手,俯身貼近。
“可、憐……”憐憫的語氣從他身上微弱說出。
“你、說、什麼?”危險的氣息布滿這個男人,蛇身一瞬間絞得更緊,祁熠悶哼一聲,看著對方雕刻般的臉此刻徒然扭曲,無聲笑了。
意識漸漸模糊,不知道為什麼,孤兒院的記憶突然走馬花燈般湧現,這就是人說的死之前的回憶最深的記憶嗎?
身上五臟六腑擠壓痛得他忍不住咬舌,右眼的痛已經微不足道。
媽媽帶著紅玉鐲子的手撫上他的臉,嘴角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那抹笑。
可是媽媽,你的臉呢?
右手一陣冰涼觸感,他扭頭看去,同樣是沒有臉的黑發少年,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的喊道:“快跑!”
這句話好像在哪聽過?
祁熠痛得沒辦法思考,痛?哪裡痛了?
祁熠奇怪,他明明在和媽媽說著話,為什麼會覺得痛呢?
他正要甩開對方的手,一聲巨大的爆炸式響徹孤兒院,他驚恐的自己身邊,大家都不見了!
媽媽!!!
衝天的恨意撕裂幻像,巨蛇眨眼間灰飛煙滅,眼前的男人還是剛才輕蔑的笑,如同鏡子般裂成無數塊。
“閆衣,裘止和祁熠的定位消失了!”
“白項,我的幻境迷宮被人重塑了!”
在監視器後考官同時驚起,大門被猛地推開,白一神情焦急開口:“主人,外麵突然來了一群人在攻擊我們的考生!”
白項一拍桌子:“怎麼會!這塊區域是學院加防過的,而且非常隱蔽。”
“不對勁,快!給學院發求援消息,白項你帶著你的機器去那群人,我去裘止那裡。”閆衣嗅出一絲陰謀的味道。
“沒有定位,你怎麼救……”
“這是我的迷宮!放心,我塑造的幻境,我能感知。”閆衣神情嚴肅,又放鬆下來寬慰著他,隨即在他擔憂的目光下動身前去。
……
“就憑這點東西,就想殺完?”話音一落,祁熠閃出的身形一招利落扭斷他的頭。
接著又是扶稚肆意的笑聲,穿插在祁熠的攻擊裡,對方的身體不斷死亡碎裂,卻又不斷出現在另一處。
“啊啊啊啊!!!”
下一秒,祁熠周身皮膚崩裂,滲出大量鮮血,他捂住頭痛不欲生,顫抖的手指頃刻插進右眼,感覺不到痛感般拔出,血沿著眼眶滑落臉頰。
“廢物。”扶稚一腳將他踹倒在牆上,血液貼著牆壁緩緩流下。
“你還以為是幻覺麼?嗬……偷竊者,我說:我手裡有刀判定為真。”
銳利的刀麵映著扶稚邪邪笑起的嘴角,刀鋒寒冷刺骨,他右手反握,不可阻擋之勢插向祁熠。
“滾開!!”
衝破雲霄的怒吼聲蕩起,裘止的身影如一柄銳利的劍直射扶稚。
扶稚冷哼一聲,心裡不屑一顧,攻勢一變,直朝對方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