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安作為蘇州首富,家宅還是修的比較豪華的。
不過再怎麼豪華,也隻能是一座規規矩矩的四進院子,和董氏娘家的知府私家園林是遠遠比不得的。
士農工商的階級擺在那,董家就永遠比蘇家高貴。
進了主母院,蘇老爺和蘇老太已經癟著個嘴等待許久。
“呦~,我還以為是生了個兒子呢,這麼快就又看不起我們蘇家了?”
入門十八年,蘇老太日日都會說幾句這樣的尖酸刻薄話。
【嗬嗬嗬,本來就該看不起你,要不是我娘幫忙,你們蘇家還是以前那個走街串巷的潑皮破落戶呢!】
董氏抬頭,直視蘇老太,不卑不亢道:“女子生育本就是闖鬼門關,娘也生了三個,難道不懂其中的艱難危險嗎?”
蘇老太不屑一顧,“我可比不得你,也就給老爺生了兩個兒子吧。”
“這女人啊,就不該矯情,想當年我剛生完硯安便下廚做飯,男人在外麵拋頭露麵的賺錢,回了家若是連個熱乎飯都吃不上,那還要這樣的媳婦做甚?”
蘇老太說著,蘇老爺在一旁點頭。
【哼!你們就是欺負我娘老實好說話!】
【我那渣爹在外麵偷吃回來還想在家吃口熱茶,他想吃屁!】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蘇甜甜小手一揮,董氏麵前猛然彈出了兩個選項。
選項一:暴打蘇硯安。
選項二:惡婆婆現世報。
董氏看著眼前的空氣明顯愣住了,她伸出食指試探性的點去。
【娘,你不用怕,這是甜甜做的程序,專門用來懲罰壞人的,你想選哪個就選哪個!】
聽到女兒的心聲,董氏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選項二:惡婆婆現實報!
頃刻,蘇老太便抱著肚子原地打滾起來。
“哎呦喂,我的肚子,我的肚子疼死了!”
蘇硯安急忙扶起疼痛難耐的母親,急切問道:“娘,你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肚子痛了?”
蘇老太顧不得回話,趴在地上滾過來滾過去。
忽而,蘇硯安指著青磚地,雙目震驚:“娘,你……你流血了……”
董氏低頭一看,果然,原本整潔的石青色地磚此時沾滿了淋漓鮮血。
再看蘇老太,自胯間流出的汩汩鮮血早已將月白中衣、素色鞋襪、織金馬麵裙浸透。
蘇老爺也驚了,連忙朝小廝顫顫巍巍喊道:“快,快叫郎中來!”
董氏不動聲色站在角落處,冷冷觀望眼前的這一出好戲。
不一會兒,郎中到了。
診療間不斷歎氣,一番針刺、炙灼後,才緩緩退了出來。
蘇硯安連忙趕上前去問道:“郎中,我母親如何?”
郎中撫上山羊胡,歎息道:“令堂此病名為崩漏,其發病急驟,暴下如注,大量出血者為‘崩’;病勢緩,出血量少,淋漓不絕者為‘漏’。”
蘇硯安緊跟著問道:“此病因何而起,又該如何治療?”
郎中道:“此病多為女子產後休養不當所致,至於治療……暫無佳法,隻能喝些湯藥調理調理。”
郎中走後,屋中隻剩蘇老爺、蘇硯安還有抱著甜甜的董氏。
蘇老太躺在病榻上呻吟,“哎呦,我這底下潮死了,誰來給我換身乾淨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