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殺了他?”
杜念澤驀然抬頭,黑暗完全吞噬了他的身軀,隻留下聲音清晰可辨。
“怕你殺的不乾淨。”
董念柔愣住了,她知道杜念澤早晚有一天能查出那些人是她殺的,但她沒想到竟如此快。
“你從什麼時候知道的?”她問。
杜念澤爽朗淺笑,小時候捉迷藏捉住董念柔後,她也總是這樣問: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從你為我洗官服,”他又忍不住笑出了聲,“要知道,你最討厭洗衣服的。小時候你說過,隻有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去洗時,你才可能會親自洗。”
“隻有死到臨頭的時候才洗,”杜念澤食指彎起抵在下頜,佯裝思考道:“那說明你是逼到了絕境才想到為我洗衣服。”
董念柔冷笑:“是你說要為我主持公道的。”
“一個主凶連帶著三個同夥全死了,證據除了飛魚服就是軟骨散,全指向了錦衣衛。”杜念澤轉眸,“我這次連手都沒動,案子就辦成了。柔柔,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杜念澤忍不住張開大手,在董念柔上方隔空摸了摸她的頭。
“念柔,你殺人太生疏了,總是能讓人找到蛛絲馬跡。不過……”
杜念澤莞爾一笑,“這次你熟練多了,知道了要借刀殺人。”
董氏先是吃驚的瞳孔地震,而後又鄙夷的翻了個白眼。
這貨是怎麼知道自己要借刀殺人的?又是怎麼猜出來自己是有目的暴露凶手身份的?
“說吧,想讓我幫你什麼?”杜念澤問。
既然杜念澤都一鋤頭把房頂掀了,那董氏自然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了。
“楊薪你認識吧,揚州首富,你的舊友。我需要你幫我做三件事。
第一,幫我找一封楊薪的書信。
第二,幫我借一下他家的傳家寶。
第三,幫我約楊薪三日後午時於壺園群芳廳相見。”
杜念澤不禁以欣賞的眼光重新審視眼前的這個……嬌姮娥。
“作為回報,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吧!”
董念柔不假思索扭身走進屋中,右腳一勾,隻聽哐當一聲——
“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