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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再次回到懸崖邊盯梢的時候,下邊正在起內訌。
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正揪著個身形瘦小的中年男子怒罵:“你帶的這是什麼破路,老子兄弟死了大半,老子弄死你給兄弟們陪葬。”
被揪住領子,雙腳都快被拎得離地的男子不僅沒有服軟,反而冷哼一聲:“這是什麼地方,國師墓!張睿奇可是能呼風喚雨的傳奇人物,他的地盤就是閻王爺來了都得琢磨琢磨,不付出代價就想取寶而回,還是做夢比較快。怕死,怕死就回家喝奶去吧!”
“你!”
“夠了!還嫌不夠亂!”一個鷹鉤鼻,嘴上兩撇小胡子的光頭男子大聲喝止,看著像個領頭的。
壯漢忿忿的鬆開手:“看在胡二爺的麵子上放你一馬。”
“劉盤子,雖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折損了這麼多人,若是拿不到東西我可是不好向上麵交代。我若是交代不了,那些承諾可就不作數了。”那胡二爺緊緊盯著瘦小男子威脅道。
劉盤子臉色一變,不複對壯漢的輕慢,拱手諂媚到:“我劉盤子大大小小掘得墓比走過的橋都多,定會竭儘全力。”
胡二爺慢條斯理的包紮好胳膊上的傷,直到劉盤子臉上的汗水順著脖子淌下來才麵無表情道:“你是聰明人,知道應該怎麼做。”
劉盤子低頭垂目遮住了眼睛裡的陰毒,再抬起來已是滿臉堆笑道:“是,是,胡二爺英明。”
雖然這次任務不得不依靠這群土夫子,但胡二爺依舊看不起他們。
一群挖墳掘墓的缺德玩意兒,不聽話揍一頓都好了,不管用就兩頓,骨頭特彆硬的就把一家老小都捏在手裡,敢炸刺的就都宰了,劉盤子就是這麼來的。
劉盤子原名叫什麼沒有人知道,隻知道在土夫子這個行當裡,根據山川大勢推測墓穴是一絕,踩盤子極準,所以行當裡起外號叫劉盤子。這人平時沒活兒的時候就就用化名,什麼劉半仙兒、劉天機,化妝成風水先生,左手幡旗、右手羅盤走街串巷,給人看陰宅、布風水局。
彆看他又黑又瘦、鞋拔子臉、眯眯眼,長得其貌不揚,賊精。
這人無父無母,血親斷絕,乾的又是斷子絕孫的買賣,雖說掙了不少錢,但怕報應在子孫後代身上就沒成家。隻是暗地裡找了個相好,生了幾個孩子都隨母姓。
這次要不是這個相好漏了痕跡,讓這個胡二爺抓到了尾巴,順藤摸瓜的綁了幾個孩子,他這時候還在外麵招搖撞騙,這次隊伍裡其他八個盜墓賊都是通過他的路子招來的。
一般像國師墓這種凶墓劉盤子是絕對不碰的,有多大碗吃多少飯,他隻是求財又不是玩兒命。張睿奇凶名赫赫,他還沒活膩,而且黃粱夢枕這種東西也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碰的。
“胡二爺,我想劉半仙兒也沒進來過,對這裡不熟悉也情有可原。這樣吧,我聽說劉爺的大公子術數學的不錯,恰好老朽在衙門有些門路,等到獻給主子的東西找到,就讓大公子先弄個書吏做做如何啊。”一個麵白無須,頭發花白,右手大拇指上戴著一枚玉扳指的老者一臉和善的看著劉盤子,笑眯眯的問道,那慈祥和藹的麵容像極了為自家兒孫打算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