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以為在過去界的守門人死掉後,不安分的隻有她一個。畢竟相較於她忙忙碌碌工蜂一樣收集消息,蘭因和景光都是悠閒度日,並且對她沒什麼成效的小動作嗤之以鼻。
她分析了自己能得到的全部資料,得出了一些結論,便想找明昭試探。
“我、景光還有蘭溪,分彆代表這個宇宙的現在,未來和過去,對不對?妖魔道是一切未知的可能性,用那些大能的瘋狂想法去探尋,對不對?天人界則是理想和虛無?而你代表的無間,是審判和維持?”
明昭神光不動,但卻沒有反駁,隻道,“你的貪心動了。”
須笑嘻嘻,毫不在意道,“隻要是人,就有貪心。進化鏈上蹲了幾十億年,豈可丟掉本能?與其讓我這樣胡亂闖,不如全告訴我啊。我很喜歡景光,想去他那邊看看——”
明昭當然沒有給任何確定的回複。
事後,景光被她的厚顏無恥驚呆了,道,“你怎麼可以拿我做理由?”
“可我說的都是真的啊。”她看著他,“難道你就不想看看我,和我一起出去玩玩嗎?我——心悅你。你呢?”
景光的壞習慣,生氣或者不想答話後就會主動關閉通訊。那一次,須整整三年沒和景光見麵,即使有旅客來往,他也是打發下麵的人來處理,避她到了極點。
須明白自己可能造成了他的困擾,對蘭因道,“看門人的生活這麼無趣,如果連喜歡他都不可以,該怎麼辦?”
蘭因笑得很神秘,道,“他不是不喜歡,隻是在逃避。”
“逃避?”須欣喜若狂,“你的意思是,他其實也喜歡我?”
蘭因微微頷首,“孺子可教。”
須瞬間恢複元氣,開始更有乾勁地想辦法了。她想辦法收集了五界的能量波動,又在和明昭的一次扯皮裡偷到了他的一根頭發,然後重新構建了一個小小的空間站群組模型。模型建立之後,能量形成循環,幾成一個整體,任何一部分出現問題,整個係統都會崩潰。
她這才明白,為何巡遊者會孜孜不倦地維持各界的平衡,無非就是為了不全部湮滅。
如此,她便有了最簡單的推論,作為控製六界的中心,無間界肯定有辦法處理看門人缺失的問題,畢竟巡遊者的存在便是自由。那麼,隻要捕獲明昭,將他身上的能量分給大家,至少能解決一次問題。如此,就要想辦法將他抓起來。
“知道怎麼抓住巡遊者嗎?”須問蘭因。
蘭因詫異,無奈道,“真是膽大包天的女子。”
“有對付巡遊者的辦法嗎?”須聯係上了妖魔道新上任的看門人女羅,“我聽說你想把界內三道的高手全搞死,咱們可以互相合作。如何?”
“你想做什麼?”女羅沒有拒絕。
“我想離開空間站,到處轉轉,去看看景光。”
“你愛上他了?”
須點頭,“對啊,我想和他一起生活。”
“你放棄,他會害死你的。”
須不死心,又去找了被明昭扶持上位的過去界看門人弱水。弱水在聽了問題後,道,“我不會告知明昭你的私心,但今後請不要再和我聯係。”
如此,她終究是孤身一人。
偶爾,她坐在空間門邊,看著裡麵幽深黑漆的虛空,便是一天。
這個時候,景光終於主動聯係她了,他說,“你是來真的嗎?”
她看見他高興極了,道,“當然。以前隻是看到你就很高興,可越到後來越不滿足了。我還想拉著你的手,親親你,抱抱你——”
景光吃不消她的熱情,抬手道,“不要說了。”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把我的空間神木交給你。”她的眼睛黑白無暇,映出了漫天繁星的樣子,“你要不要?”
周臾詫異道,“什麼空間神木?”
須攤開手心,出現一個光球,赫然是一個人間界空間站縮小的模型。和與現在的不同,其正中央生長了一顆巨大的樹木,它的根係穿透了空間站的最底層,深深紮入了虛空之中,吸取著宇宙的力量。她微微一笑,“空間站內的能量,全靠神木從宇宙中吸收。”
“可是——”
“景光同意了和我的交易,不過說明得找一個正當的借口。”
周臾詫異地看著她,她瘋了。
須歎一口氣,星星點點的光圍繞在她身邊。她有些失落道,“我以為我夠堅強,其實沒有。不過千年時光而已,我的熱情就被磨滅了。你沒想錯,我那時其實已經活夠了,也被景光若即若離折磨夠了。在我看來,折騰一番,要麼死,要麼活。隻可惜,明昭算是被我的私心拖累了。”
景光讓須拿出她自己構建的那個模型出來,點出了其中的幾處錯誤,最後看著她道,“如果彆人說要抓住巡遊者,我隻認為是個笑話。但若是你,那就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