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靈錦滿臉黑線,這個屋子也太抽象了。原主天天住在這,能撐到今天也是個奇跡!
唉,薛靈錦長歎一聲,認命般開始收拾起這間屋子。
她從搖搖欲墜的櫃子裡找出一條說不清顏色的長布條就開始到處擦拭,等到桌子、櫃子上再也抹不下一粒灰塵,她才滿意地點點頭。
一陣風吹來,屋內的黴味兒令她頭腦一陣發脹,她捂住口鼻走到門邊,伸手推開那扇腐朽的門板才算好受了些。
乖乖,甲醛房見了這間屋都得喊一聲老大!
突然,一隻老鼠小心翼翼地從牆角的縫隙中探出頭來,看到薛靈錦也不害怕,一溜煙兒似的跑出來在她身邊蹦來蹦去。
“去去,一邊玩兒去,姐姐現在沒工夫搭理你。”
趕走鼠小弟後,薛靈錦脫鞋上炕,思考起自己現在的處境。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自己這是穿越了,還穿到了某個同名同姓的女娃娃身上,嗯……就很神奇。
想起前世那幫損友,薛靈錦的腦殼就直突突。
“接著奏樂接著舞!來,走一個!”
“阿錦,你真厲害。覺醒異能就是好,一拳一個感染者!”
“有阿錦在,咱們這輩子都不用愁了!哈哈哈哈哈!”
聽著周圍人的誇讚,薛靈錦握著啤酒瓶豪氣地一飲而儘,然後……一瓶倒。
醒來就穿越,家徒四壁,與鼠為鄰,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天糊開局,夠酸爽!
方才她一見到宋小蓮,頭腦中屬於原主的記憶便悉數湧現。
原主本身是個聰明伶俐的小姑娘,九歲那年生了一場怪病,一直昏迷不醒。鎮上的大夫都束手無策,直言準備後事。
誰知第三天她卻莫名好了,隻是醒來後就變得癡癡傻傻,行為舉止仿若三歲孩童。
她爹薛嵐是個老實漢子,妻子過世後一直沒再續弦。隻是女兒年歲漸長,雖然是個傻子,總不能讓他一個大男人給她換衣沐浴吧。
等到薛靈錦第四次差點淹死在澡盆裡的時候,薛嵐終於忍不住,托媒人說親,十兩彩禮娶了鄰村的美人宋小蓮。
薛嵐雖然有這麼個傻閨女,但架不住他正值壯年,還有一手好獵術,一家人過得也算不錯。
俗話說得好,後母心,黃蜂尾後針。
人前對這個傻繼女噓寒問暖,討得薛嵐歡心,實則給她棉衣裡摻蘆花絮,臟話累活都讓她做。
原主一個傻子,平白被她欺負了六年。
如今,還加上了宋小蓮的五歲兒子薛成鵬,在他倆的蓄意刁難下,原主的日子彆提有多難熬。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宋小蓮早就嫌她是個累贅,明裡暗裡多次向薛嵐提起要將她許配人家。因著她癡傻,兩人談話從來都不避著她,好在薛嵐仍念及父女情分,放出話來要養她一輩子。
這爹還算有點良心,但不多。
也罷,既來之則安之。條件再怎麼艱苦,繼母再怎麼欺負人,難道還能比那朝不保夕的末世更讓人絕望嗎?
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咕嚕”一聲異響,薛靈錦看向自己的肚子,剛才隻顧著收拾屋子,這會兒閒下來才發覺胃裡空無一物,此時更是像一團火在灼燒,難受得緊。
“好餓、好渴……”她無意識舔了舔自己乾裂的嘴唇,喃喃自語。
循著記憶,薛靈錦來到灶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