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這大姑娘都被看光了,還有誰肯要她?
張巧蘭不堪受辱,新婚之夜一把剪刀結束了李鐵匠,也葬送了自己。
他的棺材,還是自己幫忙給打的呢。
趙月生越想越心驚,他爹還指望著他光耀門楣,延續香火,自己說什麼都不能死在一個女人手上。
這麼一想,他眼神一凜,登時發了狠,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身前的女人撒腿就往回跑。
薛靈錦一時沒有防備,被他得手,後退兩步打了個趔趄。
好小子!
穩住身形,她的目光死死盯著趙月生跑走的背影,漸漸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敬酒不吃吃罰酒。”
……
“快點,再快點。”
趙月生口中念念有詞,手腳並用,靈活地穿行在叢林中。山路崎嶇難行,可對於像他這種從小就在山裡長大的孩子來說,根本不是事兒。
兩人的身影在叢林中穿梭,動作矯健而迅速,一前一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的距離逐漸拉遠。
一陣微風吹過,樹葉跟著沙沙作響。
前麵的那人突然停下腳步,屏住呼吸,仔細聆聽著周圍的聲音,清脆悅耳的鳥鳴聲此起彼伏,林子裡一片祥和安寧。他的神情也由最初的焦慮不安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
太好了,沒有追來。
他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繼續往前不知走了多久,林子裡的鳥鳴也跟著消失不見。陽光照不透這片密林,抬眼望去,處處都隱藏著厚重的陰影。
趙月生清楚地記得,自己進山時正值晌午,日頭最烈。可這個地方……他縮了縮脖子,也太陰森了吧。
此地不宜久留。
正當他決定離開的時候,地麵上一株野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伸出右手隨意撥弄著那株不知名的花朵,心中暗暗稱奇。
形狀奇特,像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花瓣整體呈淡紫色,不大的葉片上竟然還掛著昨夜的露水。
他蹲在地上玩得不亦樂乎,卻忽略了背後四丈遠的雜亂草叢中,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
那雙眼睛裡,充斥著嗜血的貪婪和即將捕獵的興奮。
它在山穀裡遊蕩多時,此時正在自己的領地裡睡午覺,不曾想,竟被這個該死的不速之客打擾。
不過也好,山裡的野雞它早就吃膩了,是時候嘗點不一樣的新鮮食材。
這個叫做人類的生物,吃起來格外美妙。他們的哀嚎,簡直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助興樂曲。上次聽到是什麼時候?哦,三個月前,不過那老頭的骨頭硬得直硌牙,僅有的幾兩肉還柴不拉幾的,肯定沒有眼前這個細皮嫩肉的好吃。
趙月生觀察夠了,嬉笑著薅起一把奇花,鬆了下筋骨,拍拍屁股站起來就想走。
“拿回去給阿妹,她肯定很喜歡。”
抬腳的空檔,眼角餘光卻猛然瞥見一道瘦長的影子朝他飛奔而來,那速度,猶如一道閃電。
那是什麼?
不容他細想,那個身影已經嘶吼著撲到他身前。
“啊!!!!!”一聲慘叫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