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她也不在乎自己被壓得發麻的半邊身子,瞬間僵直不動了。
那人也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不自覺地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低笑,尾音上揚,直撩撥得人心癢癢。
黑熊的鼻子不時地抽動著,試圖嗅到獵物的氣味。
薛靈錦大氣都不敢喘,心跳如擂鼓般砰砰作響。她睜大眼睛時刻注意著黑熊的動向,心中已然做了最壞的打算。
好在黑熊搜尋了一陣,並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東西,失望之下便低垂著頭晃悠悠地離開了。
黑瞎子生性狡詐,薛靈錦害怕它去而複返,硬是在原地等了小半個時辰,估摸著黑熊早已沒了蹤影,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
誰料趴的時間太長,腿腳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我去。”薛靈錦揉著摔疼的屁股,心裡五味雜陳。
“你沒事吧?”
一雙修長白嫩的大手突然出現在她眼前,她仰頭看去。
那是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麵如冠玉,挺鼻薄唇,五官線條流暢又不失硬朗。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眼尾微微上翹,狀似桃花,格外勾人。
好俊俏的男人!
薛靈錦不由得看呆了。
借著月光,薑喜也看清了對麵女子的模樣。
“小錦?”
他的眼神怔怔地望著仍舊坐在地上的年輕女娃,語氣三分驚疑,五分不確定。
她怎麼會跑到這兒來?
還受傷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薛靈錦總覺得眼前的俊俏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複雜,直盯得她發毛。尤其是聽到他喊“小錦”的時候,那種怪異的感覺更加明顯。
“你是?”
她拒絕了男子的幫助,自己摸索著站了起來。
男子聞言渾身一顫,滿臉不可置信。
“你說什麼,我是你二叔啊。”
哈???
薛靈錦被這個回答驚得目瞪口呆,仿佛被雷劈了一道。
開什麼國際玩笑。她爹是老薛家的獨苗,根本就沒有什麼兄弟姐妹。這人腦子秀逗了吧?
“是真的,不過我和你爹是拜把子兄弟,那時你還小,我又不經常下山,你不知道倒也正常。”
眼瞅著薛靈錦還是不相信自己,並且開始不動聲色地後退半步。薑喜哭笑不得地繼續解釋道。
“你長得像你娘,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九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燒壞了腦子。你臥床那幾日還是我去照顧的呢。”
“福祿村的人都喊你傻子,那群蠢貨。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恢複正常的。”
“小錦,你這滿身的傷是怎麼弄的?有人欺負你嗎?跟二叔說說,我幫你好好教訓教訓他。”
“你爹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他怎麼能放心你一個姑娘家獨自上山?”
“彆站這了,二叔住的地方離這兒不遠。天都這麼晚了,你就先委屈一下在我這兒歇歇腳。明天一早二叔就送你下山。”
……
詐騙啊,看著溫文爾雅、弱不禁風的一個人,怎麼是個碎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