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福祿村”三個字,薛靈錦的耳朵豎了起來。
“傅春城。”領座一個方臉闊額的男子接下話茬,“什麼祖籍福祿村,說得好聽。人家是京城裡來的,跟福祿村八竿子打不著,要不是站錯了隊,至於被發配到這鳥不生蛋的江寧縣嗎?”
“我說這位大哥,你咋知道的這麼清楚?”長臉男子一臉不解,“朝堂上的事,咱們小老百姓可管不著。能賺錢養活自己一家老小就行了。”
“哼,老子走南闖北這麼多年,結下的善緣不計其數。這都是我那在京城裡當差的乾兒子告訴我的。”
他摸了摸下巴,“豈止女子上學堂,那榜單還有下文呐。賦稅本來就重,官府還號召農民改種藥材,說得輕巧,種了藥材咱們老百姓吃什麼呀?難不成端個破碗到街上討飯去呀?”
“不會吧,李叔。”人群中有人認出他來,白著臉道:“一個成年男子三十畝地,女子十畝地,每年還要交給朝廷一半的糧食。遇上荒年,更是顆粒無收。種藥材?咱們這周邊的環境,藥材哪能活呀?”
被稱作李叔的方臉漢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缺了邊的大黃牙,“這我就不知道了,榜單上寫得真真的。成熟的藥材交給縣裡,按品質和種類發放補貼,最低檔次的一斤都有十文錢。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該傳到咱們這了。要我說,種地沒活路,不如跑個商,倒騰倒騰糧食貨物還能多賺點兒。雖然整日裡風餐露宿,灰頭土臉的,好歹不用一輩子拴在地裡。”
說罷,他用手指了指拴在麵攤不遠處快活吃草的兩匹高大黑馬,笑著說:“它們就是我的家人。”
黑馬旁邊的空地上,還停放著兩大車貨物,貨物分門彆類,各自裝在密封緊實的紅漆大木箱中。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趕著去交貨了。”
李叔利落地站起身,“啪”的一聲,木桌仿佛承受不住般輕微晃動了一下。定眼一瞧,四枚泛著油光的銅幣被他的大掌一拍,已經牢牢嵌進了桌子裡。
“我說老李頭,下次你再這麼乾,就上彆處吃去!我這裡不歡迎你!真是的!”
店老板氣急敗壞地衝李叔的背影喊,可回應他的隻有男子一連串爽朗的笑聲。
薛靈錦捏著碗邊的手一抖,興奮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她聽到了什麼?種藥材?最低檔次的都一斤十文錢?!
好家夥,這不專業對口了嗎?!她被H大錄取時的專業就是農學。雖然才學了兩年,不過下地鏟草、選苗育種、防治害蟲這種基礎活兒卻不在話下。上天給了她發揮潛力的機會,她一定要牢牢把握!
“老板!再來一碗!”
化目標為食欲,薛靈錦一連吃了三碗!以至於最後老板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對勁兒。
“嗝~~~”
薛靈錦心滿意足地從寄存方格裡取出六枚銅幣,正要放在桌上,突然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既然係統表明隻要是屬於宿主的私人物品都可以進行售賣的話,那麼這樣做,應該不算違規……
“老板,再來一碗!這裡一共是八文錢,你看看對不對?”
不是吧?這到底是姑娘還是饕鬄啊?怎麼這麼能吃?
麵攤老板接過錢,一臉生無可戀。早知道擺攤賣麵這麼累,他乾脆就扛著鋤頭回去種地了!
熱氣騰騰的麵條剛一上桌,薛靈錦的耳中就聽見一道熟悉的播報音。
【叮!檢測到可售賣物品,香氣四溢雞蛋麵一碗,價值五文錢。請問宿主是否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