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段孽緣(2 / 2)

皮膚又細膩光滑,眉眼如畫,薛嵐潛意識裡認為他肯定是個女孩兒。就這樣,十日後,薑喜悠悠轉醒,一睜眼就看見自己的右手被人緊緊握住。

見床上的人定定地望著自己,薛嵐臉色“唰”的一下就紅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天地良心,他才剛摸到,哪成想這人突然就醒了?

薑喜也不言語,不是他高冷,而是滾落山崖的時候不慎傷到了聲帶,暫時無法發聲。

他用沾了水的手指在桌上一筆一劃寫下兩個字。

“你叫薑喜?”薛嵐好歹去橋頭鎮上過幾天私塾,簡單的字還是認得的。

他點點頭。

薛嵐再三表明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見他遲遲不開口,還以為是個啞巴,心裡有些惋惜。不過很快就釋然了,因為他發現此人雖然沒有辦法開口說話,動作卻一等一的利索,打水、喂牛、做飯、編草鞋,樣樣都在行。

時間一晃而過,薑喜已然在薛家住了一月有餘。

知子莫若母,王素娥從薛嵐的眼神裡看出來自家兒子對這姑娘有意思,便有心撮合。

正巧村裡人也都打趣她撿了個能乾的兒媳婦,一時間,王素娥彆提多高興了,見誰都笑眯眯的。

可成媒這事兒還是要雙方你情我願,不能趕鴨子上架,硬逼著人家姑娘同意。

一個晴朗的午後,王素娥試探著問了問薑喜的意思,誰知薑喜聽她說完,立馬停下編筐的動作,神色慌張地進了屋,王素娥還以為是姑娘家臉皮薄,不好意思,當即認定娶媳婦這事兒八九是穩了。

薛嵐打獵回來看不見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人,急得逮著他娘一通問。

王素娥指了指東邊的房門,示意人在裡麵,笑意盈盈地告訴他明個一早就去鎮上扯幾塊紅布,再打幾斤好酒。

雖然人已經住在家裡,可正兒八經的提親流程可不能少。

薛嵐羞澀地敲響房門,不料卻被薑喜一把拽進屋內,還沒等他回過神來,掌心就傳來一股異樣的觸感。

原來是薑喜抓著他的手,用力地往自己胸口按去。平……平的?薛嵐大驚失色,不知道薑喜為何突然發瘋,連聲叫喊,“不可,不可!”

薑喜見他那極力閃躲的模樣,麵色有些難看,終是開了口,“薛大哥,我是男人。”

那聲音,好似粗糙的砂紙磨過野石,沙啞得厲害,也低沉得可憐。

薛嵐瞬間石化,恍惚間好像聽到了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音。

當晚,王素娥就瞧見自家兒子失魂落魄地從薑喜房裡出來,一連三天把自己鎖在屋裡,滴水未進,咋敲都不開。

薛嵐不是沒想過自己迎娶薑喜的希望落空,他就是心裡有些不平衡,這麼嬌弱的殼子底下咋就是個硬邦邦的男人呢?

再後來,兩人義結金蘭,薑喜獨自搬到葫蘆山上住,薛嵐記掛他,也經常上山教他些簡單的獵術。隻是再看到他那張臉,心裡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不出兩年,薛嵐就和同村的劉憐成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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