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平時大小事,不都是玖兒操持的嗎?你怎麼突然忙起來了?”蘇如意湊上來問,“對了,我聞著你這滿院的藥味,蕭寧又病了嗎?還是玖兒病了?”
“你一說這個,我想起來了,上次有人問我,怎麼挑狗,我就跟他說啊,這狗,一定要挑眼睛亮鼻子尖,耳朵豎的長的,隻有這樣,才能多管事;能多管事的,那才是好狗呢。”蘇錦繡認真地說。
“我又不挑狗,你平白和我說什麼?”蘇如意十分不滿,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嫁到了蕭家,這蘇錦繡說話就仿佛變個人一樣,似乎總是明裡暗裡擠兌自己,但奈何她也沒有證據,隻得追問道,“哎,你還沒說呢,是不是蕭寧病了?我聽人家說,你又打他了?
“錦繡,不是我說你,你既然是蕭戎的妻子,就該有妻子的樣子,虐待繼子,苛待小姑子,要是讓彆人知道了,該怎麼想你?你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該為了你已經去世的爹娘,為了蕭家和蘇家,謹言慎行才是……”
蘇錦繡本不想理會她,可見她自顧自說起來沒完,忍不住還是開了口:“對了,不是說是來還碗的,碗呢?”
“哦,在這裡。”蘇如意將碗隔著牆遞給了蘇錦繡。
蘇錦繡接過碗,轉身就往廚房走。
“哎,錦繡,你還沒和我說呢,蕭寧和玖兒還好嗎?”
蘇錦繡正琢磨藏匿玉佩的地方,沒空搭理她,拿著碗進了廚房。
站在院牆外左等右等不見蘇錦繡出來,蘇如意歎了一口氣,轉身走了。
沒走出二十步,就在路上遇到了買藥回來的蕭玖兒。
“玖兒。”蘇如意關切地招呼她,“這是剛回來啊,上哪去了?”
“寧寧病了,我給他買藥去了。”蕭玖兒大方回答道。
果然。蘇如意在心中想,方才錦繡藏著掖著不說,最後竟還躲起來了,多半是怕自己知道這件事,隻可惜,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她做的好事,還是被我知道了。
“唉,你也彆太生氣,我剛才已經說過錦繡了,讓她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給兩邊家裡蒙羞,你也多擔待,多給她一些時間,她應該隻是小孩子心性還沒收斂,等你以後嫁了人,也就明白她的難處了,就不要跟她計較太多。”
要說鄧家嫂子平時就愛裝模作樣教訓人,聽她說這些,笑一笑也就算了。
可今天她說的這番莫名其妙的話,蕭玖兒第一個不愛聽——昨天晚上那番折騰,就是因為自己沒聽嫂子的話才會如此。
眼看得闖下了如此禍事,又請來了不靠譜的人診治,差點誤了寧寧的病情,可嫂子自始至終,不但一句埋怨都沒有,還悉心為寧寧診治,更是拿出自己的嫁妝來給寧寧抓藥。
這樣又好又厲害的嫂子,彆說在村裡,隻怕在羽陽城裡也找不出第二個。
而且方才在藥鋪,就連藥鋪的王掌櫃也誇這藥方,字寫得好看不說,各種藥材,名稱清楚,配比也很合理,一看就是出自高人之手,不僅爽快地退了那些用不到的藥,還提出若是有機會,想請這位高人來藥鋪坐診,也好討教一二。
這樣有本事有才華,有耐心有愛心的嫂子,憑他是誰,見了都要誇上一誇,怎麼到了她嘴裡,反成讓家裡蒙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