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手們都靠訂閱過日子,請大家支持正版!很意外地,盛星河的講題水平格外高,比陳默安還好,往常陳默安給她講題,規規矩矩就是老師的思路。而盛星河思則異於常人,倘若這個思路詹程程不懂,他絕不拖泥帶水,迅速切換另一個,典型的跳躍性思維。許多詹程程覺得非常棘手的題,他也能三兩下找準核心思路,一點就破。
他是真的很聰明,詹程程不得不承認。
題目講完,詹程程收了書本,說:“謝謝。”
她抬頭看他,“其實你請不請家教都無所謂吧。”
再看不出來她就是蠢了,每次她認認真真聽課,而盛星河就在旁邊吊兒郎當,不是吃東西就是玩手遊,有一天聽膩了還出了房間,沒多久樓下竟然飆出一輛亮黃色跑車,轟一聲穿過花園,出了院子大門,可把樓上的詹程程驚住!
未成年就敢開車!而那車的拉風敞篷、流水線的車身,還是電視裡的豪車!
隻有房裡的老夫子波瀾不驚,對盛星河的舉動司空見慣。
這也從側麵驗證,盛星河根本就不需要補課。雖然他聽課常常不在狀態,但夫子每次講的題他都會,而且能舉一反三,這絕對是尖子生才有的水平。至於上回抄她試卷,大概真是懶得做才抄吧,估計那也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低分,難怪他那會那麼生氣。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請家教,而他打著家教的幌子,可能就是為了給她補課,隻是他嘴硬不說。
詹程程有些過意不去,畢竟補課費還是挺貴的,像這麼好的老師還要交全天的話,一天最少得好幾百。
可盛星河托著漂亮的下巴望天,繼續嘴硬:“我怎麼就無所謂了?我又不是百度百科,什麼都懂,找一個老專家放我身邊,萬一哪天我也有不明白的呢?”
詹程程有個不確定的猜測,盛星河這樣說話,是不是為了不讓她愧疚?
不是不意外的,在她看來,他漂亮又跋扈,驕傲又自我,少爺脾氣慣了。她以為他不會考慮彆人的感受,可事實上,他未必不懂得尊重與體恤。
※
再下一次來盛宅,就沒有先前那麼平靜了。
詹程程居然在這裡遇到一個熟悉的麵孔。孫倩。
孫倩果然跟盛星河住得近,周日的傍晚,她應該是在小區外散步,就遇到了結束補課,準備離開的詹程程。
盛星河是真不喜歡她,彆說讓她進屋,連院子的門都不肯開,孫倩隔著院門往裡看,一瞧見詹程程,氣急敗壞地問:“她怎麼在這!”
當時的場景是,詹程程補完課正要走,而盛星河趴在二樓的陽台窗戶上,懶洋洋看著下麵——他似乎格外喜歡用這個姿勢,每次老夫子中場休息,他就趴在二樓窗戶上,上半身探出窗外,不知是看風景,還是看窗外的人。夕陽打過來,樓下的人從下往上的抬頭,能看到他精巧的下顎。
孫倩隔著院門氣呼呼,盛星河毫不在意,他看了會風景,將視線轉移到窗戶上,光影將他的身影投影到玻璃上,依稀能照出他的麵容,盛星河對著玻璃整整被風吹得微亂的頭發,然後彎彎唇角,露出一個發自肺腑的微笑,“真好看!”
詹程程&孫倩:“……”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場景詹程程不是第一次見了,都說貌美的人難免自戀,盛星河也不例外,除了矛盾地集身手了得與病態嬌弱於一體,他還有頂級的自戀。
比如平時在學校,兩人前後桌,前麵詹程程上課聽講,後麵盛星河看雜誌玩手機打遊戲各種嗨,玩就玩吧,如果手機屏幕閃過他的臉,他就會端詳自己的麵容,由衷地評價。
“真好看!”
“好看死了!”
“看不夠啊……”
“可怕,看誰都不如看我自己……”
前麵的詹程程隻想跪。
可轉念想,人家有資本啊,全校能找出幾個這麼漂亮的人?於是她聽著聽著就習慣了,隻是沒想到,現在當著孫倩的麵,他還能專心致誌的自我欣賞。
樓下被忽視的孫倩哪受得了,“盛星河!跟你說話呢!她怎麼在你家!”
盛星河這才想起樓下還有個愛慕者,落在窗戶上的目光探下去,仍是不緊不慢:“她來我家補課啊。”
孫倩哪裡信,嚷道:“那我也要來一起補。”
“啪!”回答她的是盛星河把窗子一關,半分情麵不留。
孫倩氣的跳腳,幸虧那院子牆夠高,不然恐怕她都得翻過來。
孫倩氣走後,詹程程收拾東西也跟著離開。
今天補課結束的早,不用那麼匆忙離開,詹程程第一次有時間欣賞盛家的庭院。
微風徐來,庭院裡秋菊正好,花色清豔,花香淡雅,詹程程目光在花上流連,步伐都慢了些。盛星河見她看的專注,在旁癟嘴,“土包子!這種菊花沒見過吧,可不是人人都養得好的,它是菊花裡的一個名品,叫墨牡丹!”
墨牡丹?詹程程心裡納悶,菊花的品種怎麼會用牡丹命名,可再看那花朵的確與眾不同,尋常菊花不外乎黃白色及稀罕的綠色,花型一般以素雅純潔為主,可眼下的花,色澤暗紅,大如碗口,花瓣重重疊疊,豔麗至極,真有些像國色天香的牡丹,難怪叫墨牡丹。
花是有錢人的消遣物,好品種幾千幾萬不在話下,也不知道這墨牡丹身價多少。
她便看邊想,指尖突然一暖,像是被什麼溫暖之物握住,頭一抬,竟然被盛星河抓住了她的手。
詹程程一驚,本能地要掙脫,盛星河眉一挑,輕喝:“動什麼動!你以為我稀罕你啊!”
他語氣是命令的,非常不紳士地將她手扯了過來,盯著她的中指跟無名指端詳半天,原來是看著她的傷口。
他應該早就生出這個念頭,隻是一直不好行動,今天這場景給了他機會,他一邊看一邊唏噓:“小蘑菇,你膽挺肥啊,那天敢救我,你就不怕我把你手指咬斷!”
“怕啊。”詹程程道:“下次再有這種情況,我當沒看見,就算要救,也會找棍子。”
盛星河:“……你敢!”
聽她語氣是戲謔,他臉色稍緩,繼續去看著她的傷口,那傷口尚未痊愈,留了一個細窄的牙印,血痂仍在,可見當時咬得有多深,大半個月還沒好,盛星河似乎過意不去,見詹程程目光還瞧著菊花,伸手便從花園裡撈了一把來,竟都是那捧稀罕的“墨牡丹”,“給你都給你!放宿舍慢慢插!”
詹程程一時沒接,盛星河便那樣抱著菊花,天邊夕陽正好,中式的庭院古韻厚重,花階處盛星河長身玉立,懷抱著大捧秋菊,夕輝將他的身影投到牆上,那影子妖嬈,那花濃豔,花與影如此匹配。
詹程程覺得養眼,又啼笑皆非,方才他還笑她土,現在又將花都給了她,那麼貴重的品種,半點也不心疼。
盛星河還在得意洋洋:“不用謝,把你那手看仔細了。萬一落了疤,誰知道你會不會用這事要挾我,要我跟你在一起。”
詹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