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楓喝了口茶,苦澀的茶也變作了酒:“白天我去了往生堂,在胡堂主那兒下了大單,堂主心善,寬限我一個月時間籌備摩拉。”
“原來今日堂主說的大生意,指的是小友啊。”
“難道···堂主說的那位知天文曉地理,做事考究,為人正直的客卿就是鐘離先生?”陳天楓做出一副驚奇的樣子。
“堂主謬讚了。”
鐘離瞥了他一眼,眼神波瀾不驚:“一月時間還是太短了些,小友有把握嗎?若是困難,我可以借···嗯,我可以找人借小友一筆摩拉。”
您果然沒有摩拉啊···陳天楓忽的有些想笑,連忙忍住,拒絕道:“多謝鐘離先生,不過不必了。我大致有了些賺錢的想法。”
他想了想,補充一句:“不違法的那種。”
“小友有把握就好。”
鐘離拾起茶杯,吹吹氣,輕抿一口:“說起來,今夜之事,我還要感謝小友。”
“感謝?”
陳天楓有些疑惑,鐘離又不是“懷民亦未寢”的張懷民,他更不是蘇軾。半夜翻牆拔刀擾人清夢,怎麼還有什麼感謝了?
“小友有所不知,今夜璃月港有風,原本應該散落在城市外的‘碎雪’,竟也有少許飄回璃月港。最大的那片,又恰好落到我這小院。”
鐘離的表情不似作假,隻是說的話就假的離了譜:“若非小友及時趕到,說不好在貪欲作祟下,我這不善武力的客卿也許會遇到些危險的事情。”
陳天楓:“···”
不善武力的客卿···遇到危險···誰?
陳天楓眼角微不可查地跳了跳,張了張嘴,乾巴巴道:“鐘離先生言重了,這裡是璃月港,不會有人想不開在這裡行凶的。”
鐘離搖搖頭:“未必,璃月港人口眾多,凶殺案是無法徹底避免的,‘碎雪’價值又高,說不好就會有人鋌而走險。”
“既然‘碎雪’這麼危險,為什麼璃月七星不停了它?”陳天楓終於發覺哪裡不對。
“碎雪”這東西雖說是凝光一個人整出來的,但到了現在,大部分商人都認可它的價值。那麼在璃月港上方撒“碎雪”,就和撒大額摩拉一樣,有很大概率引起混亂,甚至出現某些惡性事件。
既然這樣,身為璃月七星的凝光就不可能在璃月港上空進行“碎雪”——隱患太大了,【天權星】的聲望也會受損。
“因為以往群玉閣都會先駛離璃月港上空,在周遭曠野灑下紙片,隻是今夜偏偏起了一陣出乎意料的風。”
鐘離解釋道:“不過不必擔心,受波及的範圍很小,七星反應迅速,想來再過不久,千岩軍就會讓局麵重回穩定。”
“原來如此。”
陳天楓心中仍有疑惑,卻不好再問,拱拱手:“夜色已深,不好過多打擾先生,我先回去了。”
“不急。”
鐘離語氣溫和,不急不緩道:“今夜或許還會亂上一陣,實在令我等普通人擔憂。不知小友可願留在院中,為我提供保護?放心,我會給出讓小友滿意的報酬。”
普通人?擔憂?保護?
陳天楓聽著這荒唐的話語,腦中電光閃現,猛然一驚。
突然出現的意料之外的風、隻波及了小片區域的“碎雪”、裝作普通人想要讓他留下的岩神···
這身上一個摩拉也沒有的街溜子、活了數千年的老東西是衝他來的?
陳天楓越想越覺得可能,能整出今夜這場“碎雪”意外的人不多,而麵前這位神明無疑是符合條件的存在之一!
區區一場意外的風,對岩神而言實在簡單,真來了興致,祂讓風神變成一場意外都不是沒可能。
可是為什麼?
他身上有什麼值得岩王帝君關注的嗎?
陳天楓的心一點點沉下去,手掌不自覺的按上刀柄,抬眸直視神明的金色眼眸:“我可以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