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楓絲毫不顯得尷尬地笑笑,收刀入鞘,重新坐下:“既然溫迪閣下決定庇護那兩人,在下自然不會不識趣的繼續動手。”
幫元穆報仇也不能就這樣把自己搭進去,活著才有希望,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陳天楓笑容真誠,鬆開了刀柄。
“哎呀,竟然自己掙脫了心靈乾涉,真是厲害啊。”
溫迪半是感慨半是驚奇,在陳天楓稍顯疑惑和錯愕的目光中狡黠笑著,清清嗓子:“好了,我的朋友,風神時間結束了,現在是溫迪時刻。”
“...啊?”
陳天楓意識到什麼,猛地瞪大眼睛:“不是!等等!你剛剛說心靈乾涉?!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欸嘿~”
溫迪挪開目光,不去看他。
“你他媽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陳天楓勃然大怒,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和賊膽,竟然直接拎著這個酒鬼詩人的領口:“回答我!什麼!他媽的叫!心!靈!乾!涉!”
“欸、欸嘿?”
“...你欸嘿個錘子啊!”
一陣混亂後,心情複雜的陳天楓和心情很好的溫迪重新落座。
“彆這麼在意嘛,小天楓,我好歹是個神明,也要為蒙德負責的。”
溫迪整了整衣領,又正了正帽子:“我總要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才好決定怎麼和你相處吧?”
“...你能換個稱呼嗎?”陳天楓麵皮一抽,“而且你這麼搞,能試探出個什麼?”
“哎呀,不要小看神明的分析能力啊,小天楓。”
溫迪自然的忽略掉陳天楓的第一個問題,唇角有著愉悅的弧度:“至少我知道了你不是沒有底線的人,心中有著不容更改的堅持,還有著為此同神明為敵的勇氣。這就足夠了,小天楓。”
“請你換個稱呼,謝謝。”陳天楓麵色發黑。
“欸嘿~不要在意這些小事嘛。”
溫迪擺擺手,旋即有些好奇:“小天楓,你最後是想到什麼才拔刀的?”
“這個稱呼讓我有些生理不適,請換了它,謝謝。”
陳天楓歎了口氣,沉默幾秒,輕聲道:“回家...我看到你攔在我回家的路上,說,此路不通。”
“...這樣啊。”
溫迪抿了抿嘴唇,看著怔然有些出神的陳天楓,心中有著溫柔的歎息。
他並不是什麼恐怖的麻煩,也不是想要毀滅世界的狂徒,他隻是一個失去故鄉,茫然無措的孩子。
——雖然他殺人又放火,身軀中流淌著死亡的猛毒,一不小心就會汙染整個國度。
過去的我,你真是沒用!連這樣的孩子都要防備!
溫迪小聲在心裡罵了一句,拿過兩隻新杯子,拎起酒瓶給自己和陳天楓倒滿一大杯,塞到陳天楓手中:“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喝一杯,很有用的。”
“謝謝。”
陳天楓舉杯和溫迪碰了下,學著他的樣子,仰頭喝下一大口酒液。
“對了,龍災還有好幾個月才來,等解決了那兩個人,你打算在蒙德做些什麼?”溫迪放下酒杯,狀似隨意問道。
“...嗯?”
陳天楓怔了下,這句話信息量太大,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怎麼這麼看我?”溫迪挑了下眉,眼含笑意。
“你剛剛說...解決了那兩個人?”陳天楓張了張嘴,半是驚愕半是疑惑:“你不庇護你的子民了?”
“當然要庇護啊!”溫迪眼神堅定,接著語氣一轉:“但我隻是個可憐、弱小、無助,還沒什麼戰力的吟遊詩人,你堅持拔刀,我隻能讓路嘍。”
神明會庇護祂的子民,卻不會無條件的庇護所有子民。
凡事皆有代價,做錯了事要受到懲罰,這是如同太陽每天都會升起一樣的道理。
吟遊詩人笑吟吟的,聳聳肩:“我可是最弱小的神明,什麼都做不到的。”
陳天楓:“......”
這話好像在哪兒聽過...
你們提瓦特的神明也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