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綠色的溫迪臉色也有些發綠,狐疑的盯著陳天楓的眼睛,懷疑這孫子在裝醉。
他低頭看了看被推來的那杯血酒,若是普通人自然不會發現什麼異樣,但在神明眼中,這杯酒上方灰白色氣霧繚繞,形成一隻獰笑的骷髏頭,散發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這哪裡是血酒!這分明是【死亡】的具現!
溫迪表情僵硬,儘管以這杯血酒的毒性還毒不死他,但難受鬨肚子食欲不振喝不下酒等不良現象是肯定會有的,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喝。
沒誰想自找難受,神明也不想。
“來,兄弟!讓我們乾了這杯酒!”
陳天楓舉起自己的酒杯,麵頰發紅,眼神明亮,有種詭異的鄭重感。
“好!乾杯!欸?兄弟你身後是什麼?”
“嗯?我身後?”
陳天楓疑惑扭頭。
溫迪在這一瞬間,給手中血酒加了十數道封印,丟進隨身空間之中,又迅速換了杯正常的酒,這才笑道:“哎呀,是我看錯了,什麼都沒有。”
兩人順利碰了杯,皆一飲而儘。
“小天楓,你想在提瓦特有個家嗎?”
不知喝了多久,又喝了多少,總之當溫迪掏出陳天楓的錢袋,花光最後一枚摩拉後,醉醺醺的尋找著話題:“你看,你總說自己沒有家了,那也太可憐了。依我看,你該在提瓦特重新成個家,讓心安定下來。”
“說的...在理!”陳天楓麵色緋紅,此刻才是像是真的醉了:“此心安處是吾鄉!乾!敬故鄉!”
“沒錯沒錯!所以你想有個家嗎?”
溫迪舉杯和陳天楓碰了下,“隻要你想,開口告訴我,我絕對幫你辦的好好的。”
“...嗯?”
陳天楓發木的大腦愣了愣,大笑起來:“兄弟,怎麼感覺你在問我要老婆不要啊?”
“嘿嘿,所以你要不要?”
“要!憑什麼不要?老子要最漂亮的!”
陳天楓嚷嚷著,手掌不自覺的按到刀柄上,心中驀然生出安全感來,再也撐不住,腦袋一低,沉沉睡去。
“好!這可是你說的!”
溫迪一拍桌子,正要說些什麼,卻忽的發現麵前這人沒了動靜。
他抓了抓頭發,放下酒杯,拍拍陳天楓的臉頰:“喂,喂,怎麼這就倒了?”
陳天楓沒有任何反應。
“看來是真的醉倒了...”
溫迪吸了口氣,紅潤的臉頰恢複正常,沒了半分醉意:“嘿嘿,可算是把你灌倒了。”
他拿起陳天楓那隻裝了血酒的杯子,施加封印後丟進隨身空間,接著攙扶起陳天楓,順便解開對周圍酒客的屏蔽。
於是一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酒客,忽的看到那個打算灌醉小正太帶走為所欲為的變態,竟然被小正太灌醉帶走...
一時間瞪大了眼睛,開始懷疑起自己和世界究竟哪個出了問題。
巴巴托斯大人在上,這難道就是“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象登場”嗎?
溫迪同查爾斯打了聲招呼,在一眾酒客複雜的眼神中,攙扶著陳天楓離開酒館,向陳天楓租下的房屋走去。
此刻夜色正好,天空中的星辰和蒙德城的燈火呼應著,連冬夜的風也變得溫柔起來。
“唔...”
似乎被夜風刺激,陳天楓迷迷糊糊睜開眼,愣了好一會才開口:“兄弟,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送你回家啊。”
“回家?”
“沒錯,回家,你在蒙德城的家。”
“...那不是我家,那隻是房子...”
...
...
翌日,
當第一縷陽光穿過窗戶,照在陳天楓臉上時,第一次徹底醉酒的他猛地睜開眼,又因為刺眼的陽光而連忙閉上,眨了眨,好半會兒才適應,徹底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