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川不慌不忙趕到中院。
此時沒到各個工廠下班的點兒。
院子裡還是聚集了不少男女老少。
易中海站在人群中間,頗有一番大家長的姿態。
“各位。”
“今天召集大家。”
“主要是有件重要的事需要跟大家商議。”
人們都豎起耳朵聽。
陳天川看著大家嚴肅的表情。
明白即便發生過昨天那樣判斷不公的事兒。
易中海在院子裡仍舊很有威望。
不過他到也想聽聽。
這次有啥重要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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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
隻聽易中海繼續道:
“相信大家都看到了。”
“這兩天警察來的頻繁。”
“那警方抓違法犯罪,自然天經地義。”
“可這事兒傳出去。”
“到底對咱院的名聲不好。”
“誰也不想出去一說。”
“‘哎,你們院出了賊了,好幾個。’,這多難聽啊。”
“我主要想說。”
“咱們畢竟是一個院子的。”
“鄰居間都熟門熟戶的,說好聽點,都是親戚。”
“有任何事。”
“那肯定還是自家院子裡解決。”
“能解決,皆大歡喜,也不傷害鄰裡感情。”
“要真是解決不了,或者很嚴重的犯罪,才需要報告給警察,讓警察解決。”
“你們說是不是啊?。”
鄰裡聞言覺得有道理,皆是點頭。
但也有人覺得不太對。
可整不明白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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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陳天川一聽就明白了。
這是衝著報警來的。
搞不好今天是要檢舉。
看誰向警察舉報了何雨柱棒梗和賈張氏。
易中海看了眼陳天川,接著說:
“好。”
“思路也都給大家理清楚了。”
“接下來就是盤盤。”
“看看到底是誰在破壞咱們院子裡的和諧。”
王嬸兒有些迷糊了,直問:
“這破壞和諧是怎麼一說啊。”
其他人也都沒明白是怎麼把邏輯拐到破壞和諧上的。
易中海隻好解釋:
“我剛不是說了?”
“有事兒院子裡先自行解決。”
“實在解決不了再報警嗎?”
“但有人非得直接報警。”
“導致本來隻是一點兒小事兒,偷東西的賠禮道歉就完了。”
“現在卻落得個咱們鄰居蹲局子,被教育。”
“不僅如此。”
“現在其他院的都低看我們,覺得我們院專出小偷。”
“這以後大家怎麼出去混人?”
“這不是破壞和諧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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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義憤填膺並添油加醋地一番解釋。
鄰居們都明白了。
都怪有人提前報了警了。
要不是警察來。
完全可以大事兒化小小事兒化了。
這下好了。
他們出門都要被指指點點嘍。
一瞬間幾乎是群情激奮。
大家本就隻是想圍觀熱鬨,但當被看熱鬨的成為自己。
誰也不願意啊。
易中海看挑起民怨,心喜麵不笑地繼續說:
“所以今天。”
“咱們得好好批判批判隨便報警這個事兒。”
“陳天川。”
“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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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易中海直接喊自己名字,陳天川十分意外。
他知道易大爺跟著他到了警局門口。
肯定猜出來是他報的警。
卻沒料到這場批鬥就是專門衝自己來的。
隻驚愕了一刹。
陳天川調整好情緒,上前一步。
眾人方才還鼓動的情緒,一秒卸下來。
“怎麼會叫陳天川出來呢?”
“對呀,難不成,之前都是他報的警?”
“原來就是他影響咱院裡和諧。”
“話不能這麼說,他自己家被偷了,報警不應該嗎?”
“就算他家被偷了,他也可以先跟易大爺他們說啊,咱院裡是不能幫他找回來嗎?”
“就是說啊。”
“院裡能解決的,非得找警察,現在好了,以後出去都得被彆人笑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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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川此刻耳聰目明。
那些看客的數落都聽得一清二楚。
看來大家的三觀都被易大爺扭曲了。
那就讓他直接徒手扳回來。
不等易中海開口,陳天川先發話了:
“諸位。”
“我承認,是我報的警。”
易中海聞言,伸手就要指指點點。
陳天川絲毫不讓他。
抬手一擋,就先封住一大爺的嘴。
而後轉過身對鄰居大夥說:
“可我這麼做,那也是為了咱全院著想。”
眾人安靜下來。
準備好好聽聽他是怎麼個為全院著想?
“首先。”
“咱們複盤一下昨天全院大會的經過。”
“是不是最後,傻柱莫名其妙認罪了,然後易大爺判他又賠雞又賠錢。”
“但真相是什麼?”
“是傻柱偷的公家雞,棒梗才是偷許大茂家雞的罪魁禍首。”
“由此可見。”
“咱們的好易大爺,根本沒有公正斷案的能力。”
“各位想想。”
“如果昨天被審判的是你,或者以後輪到了你。”
“你是放心讓易大爺給你公平,還是去找警察?”
鄰居聽完,紛紛陷入思考。
的確。
換了他們,肯定還是希望找警察。
易中海咽咽口水,覺得風向不對。
剛要為自己辯駁兩句,陳天川新一輪攻擊開始了。
“其次。”
“偷東西不是小事兒。”
“大家也都教育過孩子。”
“為什麼小偷小摸要從小教育?”
“就是因為知道根基不抓,以後必然釀成大禍。”
“現在報警,他們最多關幾天。”
“總比日後成大禍了蹲個一年半載強。”
“再者說。”
“賈張氏偷的是我家。”
“棒梗偷的許大茂家。”
“那誰知道未來哪天不會偷到你們家?”
“又有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偷到彆的院子裡。”
“到那個時候被外人抓起來,那才是丟臉丟出門。”
“我知道大家擔心傳出去名聲不好。”
“但報警抓賊,大家都是有功勞的。”
“易大爺想道德綁架你們,但我不會。”
“你們做的是英雄的事兒,誰敢笑話?”
“反倒是一味遮遮掩掩,最後被人聽去,那才是醜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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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川一頓輸出。
把鄰居們都聽傻了。
不過仔細一想。
確實也是這麼個道理。
他們院裡是出了賊。
但最後是他們抓起來的。
每個人都幫警察辦事兒了,外人沒資格說道。
甚至他們還能以此為榮,到處侃。
倒是易中海一直想著自家處理。
萬一處理不好。
那就不是屋裡藏賊這麼簡單了。
“我覺得小陳說得對。”
“有事兒報警才是正確的。”
“對。”
“這種違法的事兒就應該交給警察。”
“沒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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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沒想到風向一邊倒,有些著急。
他明明是要道德譴責陳天川。
怎麼反被陳天川利用局勢,打了個群眾信任仗?
不行。
他得趕緊把局勢調轉回來。
隻不過。
他剛要開口。
一旁的王嬸兒卻突然開口對他說道。
“老易啊。”
“人家小陳說的有道理。”
“雖然你是院子裡的一大爺。”
“但維護鄰裡和諧才是你的責任。”
“至於那些違法犯罪的事兒。”
“那還是得交給專業人去做。”
“你就彆操那個閒心了。”
而這時。
趁著易中海被眾人言語壓製,陳天川上前。
他剛好有個疑問不吐不快。
“一大爺。”
“話說,現在軋鋼廠不是還沒下班嗎?”
“你今天是……又曠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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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又曠工。
氣得易中海直咬牙。
好啊。
果然是陳天川這小子告的狀。
現在真是藏也不藏,嘴臉全露了。
王嬸兒聽見曠工。
這才想起軋鋼廠還沒下班。
他易中海怎麼能在院子裡呢?
“老易。”
“怎麼回事?”
“是不是廠裡出啥事兒了?”
“你放心說。”
“咱鄰居都在,能幫你排解排解。”
易中海都無語了。
陳天川這小子真賊啊。
一句話就讓他成話題中心了。
他必須得找補回來。
“沒。”
“不是曠工。”
“是上午忙活時突然頭暈了一陣,廠裡覺得我辛苦,特地給我放了半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