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儀點了點頭,“這件事,我會去做的。隻是…這個梳妝盒,是禦賜之物,總不至於是聖上容不下我鎮國公府的孩子吧…”
此話一出,柳茵茵的臉色大變。
她伸手捂住了江令儀的嘴。
眼中帶著責備:“你在胡言亂語一些什麼話呢?”
江令儀卻是一把握住了柳茵茵的手,頗為不在意:“現如今這屋子裡也就我們三人。我們三人說這些話,怕什麼?”
江挽清亦是神情嚴肅。
她記得,小小說的是,聖上猜忌鎮國公府,所以不想讓鎮國公府留下子嗣。
其實想想,一切都有跡可循。
小小曾說過,上輩子的鎮國公府,一家子的下場都不太好,死的死,殘的殘,而自己的下場,亦是慘烈。
偌大的鎮國公府,淪落到這一步。
如果僅僅是因為皇子奪權,怎麼會可能會有這樣的下場呢?
怕是…
還是有了那位人物的首肯,所以那些人才敢動鎮國公府啊。
江令儀瞧著江挽清的臉色,越發的嚴肅起來。
心中一頓,難不成,真的是?
江令儀拍了拍柳茵茵的手,嚴肅說道:“夫人,你先去小廚房再為妹妹熱一遍飯菜吧。記住了,今日發生的事情,你全當沒有發生過,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
柳茵茵點了點頭,“我隻會管好後宅的事情,我相信旁的事情,有你。我聽你的。”
說罷,柳茵茵便離開了。
當房間裡隻剩下江令儀同江挽清時。
江令儀抿了抿唇,才開口問道:“所以…妹妹,真的是聖上不想我們鎮國公府有下一代子嗣麽?”
江挽清對上了江令儀的視線,點了點頭。
江令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退了一步。
而後,嗤笑了一聲:“他怎麼敢?父親同他是兄弟,亦是放棄自己做皇帝,也要送他坐上那個位置的人,父親若是想要做皇帝,二十年前他就可以做了!
這幾十年,父親都常年守在邊城,甚少陪伴我們這些家人!聖上怎麼能如此猜忌我們江家!”
江挽清垂下了眼簾。
嗤笑了一聲:“哥哥,若是我是他,我也猜忌。父親手握幾十萬大軍,二哥在軍中也有一些威望,而大哥你…又是朝堂上的新貴。我們江家…手太長了。”
“都是狗屁!”
向來溫潤儒雅的江令儀,第一次爆了粗口。
他開口道:“父親早就交過了兵符,著實是現在朝廷重文輕武,剩下的都是一些難堪大用之人,又或者是皇子的人。
所以聖上想收回兵符卻又不敢收,不得不將兵符交給父親。他怕不管交給了誰,都會引起皇子之間的爭鬥。
再者,當初皇帝是想要給你和皇子賜婚的,父親怕我們已經涉足了朝堂兵權,不想你在涉足了後宮,讓我們家被迫站隊。
所以為了避嫌,這才撿起了當初興昌侯爵府的婚事做由頭,讓你遠離後宮的紛爭。
你嫁入興昌侯爵府,那是低嫁了,鎮國公府可以做你的底氣。
可若是你嫁給任何一位皇子,那日後他們都會有三宮六院。
所以,妹妹,你彆怪父親給你安排了這一樁婚事。周子顧那般待你,我遲早找他算賬!”
江挽清愣了愣。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婚事是因為父親重承諾。
卻沒想到這門婚事的背後,竟然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半響,她才張了張口:“所以…父親就沒有中意的皇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