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偷16(2 / 2)

我們隻是不知道你的異能,你沒有經過任何鍛煉,如果想殺你,你根本開口說不了一個字。你真的願意為你的朋友失去你的性命嗎?”

阪口安吾想起兩個月前發生的事情,從根本上勸誡枝川秀樹。

“你真的要救花析椋,救一個根本不在意你的人嗎?在你被同好會逮捕的時候,花析椋可是不僅沒有救你,反而拿你和同好會換好處,這樣的人,真的值得付出生命去救他嗎?”

“真的?”大倉燁子都驚了,下意識轉頭看向阪口安吾求證,但是她忘記現在身中異能,根本動不了。

所以她隻能聽到枝川秀樹輕輕笑起來,語氣溫柔,“析椋先生就是這樣一個人。”

大倉燁子得到答案。

不是吧,打破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賭上自己的人生、甚至生命。她以為枝川秀樹救的人是他的好友,卻沒想到卻是一個曾經這麼對待他的男人。

為什麼?

這不符合常理。

“怎麼樣,解除我們的異能吧!”

麵臨這樣的選擇,一方麵是穩定的人生、優渥的工作,變得更強的機會;一邊是冷漠的朋友,近在咫尺的生命危險,以後可能麵臨的無止儘的追殺。

隻要是一個正常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大倉燁子篤定起來。

“對不起。”枝川秀樹毫不猶豫回答。

向前的腳步聲從未有過一秒的猶豫

大倉燁子露出難以理解的神色,怎麼可能?

阪口安吾也噎住了,一開始他也隻是試著說服枝川秀樹,但是越說,他越覺得枝川秀樹沒有理由去救花析椋。

枝川秀樹終於從層層包圍軍中走出來,他回頭看向被他定住的阪口安吾和大倉燁子,笑容溫和卻語氣堅定:“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是這些和失去析椋先生的相比,毫無疑義。”

大倉燁子終於看清楚了她的敵人,一頭淺金色的短發,鏽紅色的眼眸淺淺彎起,看上去溫和好欺負,一點也不像是擁有這樣強大異能的模樣。

她不能理解枝川秀樹的選擇,但是卻覺得他提起那位花析椋時,語氣太過溫柔,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臉上的神情也很熟悉,似乎在那裡,在某個人臉上看到過。

到底在哪裡呢?

阪口安吾以為是太宰治的拜托,才讓枝川秀樹這麼堅持救花析椋,但是看他的神色,卻好像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此時,大倉燁子和阪口安吾心中充滿了不解。

枝川秀樹沒有再為兩人解釋什麼,徑直朝著遠處的摩天輪走去。

潘多拉徹底爆發了,猶如實質的惡意撲麵而來,越是靠近,那股讓人不舒服的氣氛越是清晰,很多年前,都已經忘到腦後的陳年舊事也開始浮現在腦海。

母親的嚴厲、姨母的壓榨、路人的嘲笑……情緒如同開了閘的洪水,傾瀉而出,他能清晰地感受那盤踞在自己心中,自己也從不知曉的怨懟和憤怒。

為這麼要剝奪我對人生正常的渴求,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善良又哪裡做錯了?為什麼不傷害他人、相信他人會被恥笑……

好憤怒,好想殺了他們,讓他們全都閉嘴!

潘多拉如惡魔的低語,數十倍數百倍的擴大他的情緒。

但是枝川秀樹卻笑起來,因為這些怨懟與他對花析椋的感情相比太過渺小。

從進來遊樂園開始,他渴望見到花析椋先生心情便越來越濃鬱,渴望到忍受不了。

他的心因為靠近花析椋在劇烈跳動。

他快步走起來,走向那個眾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花析椋似乎控製不住了,他體內的封印體會到他內心的不安,已經攀爬至整個摩天輪,然後牢牢地把他保護起來。

綠色的枝蔓迎風搖曳,藍色玫瑰盛開,似乎在無聲警告著每一個想要靠近他的人。

枝川秀樹氣喘籲籲跑到摩天輪下,看到被圍繞在裡麵的花析椋,他背對著他,坐在摩天輪的欄杆上,左手攥住枝蔓,背影顫抖著,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水庭仁惠恐懼地坐在一邊,害怕地看著他。

“花析椋!”枝川秀樹衝橫梁上的花析椋的大聲喊道。

背對著他的身影輕輕一抖,似乎驚到他了。

“析椋先生,看著我。”枝川秀樹懇切地喊道,在這句話中,他用上了異能。

於是,在他的注視下,背對著他的花析椋緩緩轉過了身。

枝蔓從他臉頰生長,他額角的發絲全是忍耐的汗水,他似乎被惡念折磨的意識不清,雙眼無神,手掌不自覺地顫抖著。

他大概連人都看不清楚了,枝川秀樹看到他瞪大了眼睛,垂下眼眸,試圖將他的身影映入瞳孔,開口問道:“……枝川嗎?”

話語間儼然還有幾分理智。

“是我。”枝川秀樹深深地望進花析椋的眼中,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析椋先生,想要保護他,想要拯救他的欲望也從未這樣強烈,他伸出雙手,迫不及待道:“我來救你了,下來吧,我接著你。”

夜風吹拂,花析椋意識在虛幻與現實中交疊,唯一清晰的是枝川秀樹的聲音,他的聲音似乎帶著一股魔力,讓滿心痛苦與絕望的他似乎找到了一絲清明。

實在是太痛苦

那道聲音指導著他,他似乎找到了從痛苦中出去的方法,猶如被迷惑了一般,他扶著枝蔓,慢慢地站起來,瞳孔中枝川的身影模糊不清,但花析椋依舊毫不猶豫朝著那道看不清的身影跳下去。

發絲被夜風吹得不斷飛舞,墜落的花析椋顯得更加纖細了,白色的身影,像是一朵即將墜入他懷中的漂亮花兒。

枝川秀樹毫不猶豫上前,伸手接住墜落的花析椋。

巨大的衝力重重砸入他的懷中,遠沒有接住一朵花那麼唯美,即使枝川秀樹使用了巧勁,依舊被震得雙手發麻發疼,好在枝蔓為他減緩了一下力道,不至於讓他的雙手廢掉。

再多的疼也抵不住他心中的滿足,他立即低頭看向懷中的花析椋,可在看到花析椋的瞬間,他的心一下被狠狠揪住了。

花析椋眼神不是無神,而是被難以承受的痛苦和絕望壓垮了,淚水無知無覺在麵頰流淌,可是他卻殘忍地無視了自己的痛苦,恍然地眨著看不見的眼睛,流著淚冷冷告訴他:“去找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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