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析椋一愣,看向禦沢新。
禦沢新臉色漲紅,惡狠狠地瞪向說出這種話的村民。
村民們被他瞪視,紛紛躲避,卻說得更大聲了。
禦沢新對村裡的人非議早已經習慣,可是卻不想在花析椋麵前暴露這件事,他不敢看花析椋的神色,心虛地垂下眼眸。
他以為花析椋知道他的不詳之後,應該離開了,但是花析椋不退反進,走到禦沢新麵前。
禦沢新低垂下的眼看到了花析椋的衣角,白得發光,仿若柔軟的雲霧。
他驚訝地抬起眼眸,正好撞入花析椋帶著光的眼眸,他全心全意地注視著禦沢新,問道:“你能看到吧?”
“什麼?”禦沢新暈乎乎地看著花析椋,心砰砰跳。
“你能看到那些汙穢。”
禦沢新回過神來,抿了抿唇,“……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過來的時候,看了一眼被祓除的咒靈。”花析椋笑著道。
“是!我能看到!那又怎麼樣?你們要祓除我嗎?”禦沢新彆開眼神,倔強地回道。
“那太好了。”一句未曾預料的話語傳入他的耳朵。
他怔怔回頭看向花析椋,隻見花析椋再次衝他笑起來,向他伸出手,“你不是汙穢之子,你是有才能的人,你要不要跟我走,成為一個咒術師?”
伸出來的手柔軟又溫暖。
夏天的陽光濃烈到刺眼,汗水沿著禦沢新額頭落下,在燥熱的夏季,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花析椋,遇到了對他而言最特殊的人。
五條悟凝視著禦沢新看向花析椋的眼神——蘊含著濃烈的情感,專注無一,仿佛世界再無他人的眼神。
五條悟知道,因為這種眼神他經常在春也身上看到,和三重春也一樣,在此時的禦沢新眼中,眼前的花析椋一定渾身都在發光,耀眼到把所有人的光芒都遮蓋掉。
心臟鼓噪,似乎隻為他而跳動。
五條悟太熟悉那種感覺。
他站在一旁,仿佛看到了命運交織的最初。
不,或許比他所想像的還要動人,他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熱烈的心動,才會讓禦沢新糾纏千年。
忽然,五條悟心中傳來陣陣不悅,他回頭望去,隻見三重春也冷下臉,不爽地看著對視的兩人。
五條悟了然,當然會生氣,喜歡的人有一個糾纏不休的前男友,他們還要在這裡看他們相識相戀的過程,怎麼能會不生氣?
“隻是回憶,回憶罷了。”五條悟這樣說著,“據記載,除了第一世,他們似乎每一世都沒有在一起。”
春也知道自己的心情影響到了五條悟,沒有說話,默默地消化自己的情感。
嬉野涉敏銳地察覺到五條悟話中的關鍵,問道:“記載?禦沢新和花析椋有什麼故事嗎?”
為了轉移春也的注意力,五條悟好心地給嬉野涉解釋了禦沢新和花析椋的故事,闡述時他心情頗為複雜。
上一次在秋田山和夏油傑說起時,他們還同情著禦沢新,希望故事最後能得到圓滿結局,可是卻沒想到,這一世,春也竟然會喜歡上花析椋。
五條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在禦沢新成為咒靈的那一刻,故事的結尾注定不能圓滿。
嬉野涉聽完故事,再次望向花析椋,他自認為是最了解花析椋的人,可是此刻卻覺得,他似乎一點都不了解花析椋。
禦沢新的故事還在繼續著,他被村民排擠,麵對花析椋伸出的手,麵對他能看到咒靈的另一種解讀,他毫不猶豫地跟著花析椋離開了。
他成為了一名咒術師。
花析椋是花木家的嫡子,花木家是千年前一個不大不小的咒術師世家。
禦沢新是花析椋帶回來的,他很喜歡禦沢新。
其他咒術師們擁有門戶之見,不願教導禦沢新,禦沢新字都不識一個,花析椋便親自教他。
他們趴在板凳上,花析椋稚嫩的手拿著筆,一字一句親自教導他識字,禦沢新不懂咒術知識,花析椋便捧著書,在他耳邊徐徐講述。
庭院之中,花析椋的聲音穿過了禦沢新的春夏秋冬。
在花析椋的教導下,禦沢新擁有天生術式,很快就嶄露頭角,成為花木家的天才,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刮目相看。
即使和其他咒術師的關係緩和,禦沢新仍然最喜歡花析椋。花析椋身體孱弱,總是愛生病,禦沢新便拉著他瘋玩,去鍛煉身體。
小時他們一起放風箏,一起悄悄溜去山林探險,長大後,禦沢新帶著花析椋出任務,無法帶著花析椋時,他知道花析椋喜歡花朵,便用咒術保存遠方的花給他帶回來。
禦沢新記憶中的一幕幕,光是看著便能感受到其中的心動和美好。
這段記憶的風都是暢快的,禦沢新漸漸長大,他的心中的感情抑製不住,呈現在回憶中,花析椋身上的光在他眼中越來越濃烈,人群中,他總是一眼就能看到花析椋,隻要看到他,他眼中再無其他人。
到了後來,花析椋周遭的花草樹木都是發著光的。
然而故事並不是一帆風順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三重春也是貫穿整個故事的,我是想著再不換,其他馬甲都沒有章節名了,就先換其他馬甲的章節名,後麵發展春也故事時再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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