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花析椋再次幻化成禦沢新,前去尋找咒術高層的人。
有了前一夜的教訓,他們這一次在自己身邊安排了很多實力高強的咒術師,但是花析椋早有預料,他聚集了實力相當的咒靈們,讓咒術師們和咒靈提前對上。
他沒有參與其中,隻是殺掉早已經腐朽的高層,仍由咒靈和咒術師們自由戰鬥。
同樣的,他在咒術師麵前宣揚了他的警告,掐著點,在五條悟到達之前離開。
三番兩次的襲擊讓咒術界徹底亂了套,整個咒術界都籠罩在禦沢新的陰影下。
禦沢新瘋狗一般的報複,讓所有咒術師再也不敢說花析椋半句不好,生怕被禦沢新聽到,前來尋仇。
第四夜,花析椋故技重施,再次斬殺一位高層,發起咒靈與咒術師的戰鬥,但是這一次,他們剛出現,五條悟便未卜先知的出現在現場,蹲在屋頂上,捏著墨鏡腿,衝他笑著打招呼:“喲~晚上好!”
他的身後站著夏油傑,狹長的雙眼笑眯眯地彎著,像是一個小狐狸。
禦沢新的目標那麼明顯,可下手的人越來越少,被兩人猜到也情有可原。
花析椋站在咒靈身上,微微歪頭,五條悟的出現,讓場麵陷入詭異的寂靜。
咒術師們鬆了口氣,咒靈們蠢蠢欲動。
五條悟是個從不會看氣氛的人,從來都是氣氛看他,他仿佛和禦沢新很熟一樣抱怨:“你也太難找了,難道在躲著我嗎?”
花析椋確定自己的麵具還帶著,微微勾唇:“原來你好了呀,我以為你還在床上躺著呢?”
‘親切友好’的交談結束,兩人雙目相對,都是隱隱升騰的殺意。
花析椋知道這樣下去,遲早會和五條悟對上,但是他有些疑惑,為什麼五條悟沒有第一時間想他出手,而是站在原地,與他默默對持。
他心中疑惑。
禦沢新跟在花析椋後麵,他清楚五條悟的實力,花析椋雖然繼承了他的實力,但是卻沒有太多實戰經驗。
他立即上前,擋在花析椋麵前。
“不過是區區六眼,哪裡用大人出手,我來!”
五條悟看向嬉野涉。
禦沢新部分靈魂寄居在嬉野涉身上,他用著嬉野涉的身體,然而嬉野涉和花析椋的聯係太深了,擔心有人會聯想到真相,夜晚屠戮,嬉野涉如花析椋那般,也做了偽裝。
在五條悟的眼中,禦沢新就是籠著詛咒氣息的特級咒靈。
人一旦有了想要保護的人就有了弱點。
平時戰鬥嬉野涉都是先發製人,但是為了保護花析椋,他站在原地,等待五條悟先出招。
令人驚訝的是,他本以為五條悟會立即攻上來,卻沒想到他一直站在原地,目光在他和花析椋眼中遊移。
嬉野涉心中一動,挪動腳步,把花析椋的身影遮得更嚴實了。
花析椋對五條悟的眼神也有些驚疑不定。
六眼能力特殊,防止被看穿,他當時抽取能力時,給抽取能力時特地增加了偽裝效果,劇本正式開始前,他特地實驗過,六眼看不穿禦沢新的偽裝,為什麼五條悟現在好像察覺到什麼似的?
花析椋透過麵具,對上五條悟的眼睛。
他到底在看什麼?
五條悟奇怪的反應不僅讓花析椋驚疑不定,更讓夏油傑感到奇怪。
他走到五條悟身後,低聲問道:“怎麼了?”
難道有陷阱?
“不。”五條悟搖了搖頭,他對上花析椋的眼神,心中湧出奇怪的感覺。
眼前的禦沢新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心中也翻湧出熟悉又奇怪的心情。
這種心情……
不,不可能!他的六眼清晰的告訴他,眼前的人是禦沢新,毫無疑問,是禦沢新。
五條悟搖了搖頭,專注精神,現在可是在戰鬥中,可是咒力凝聚,出手瞬間,他心中卻有掩飾不住的遲疑。
花析椋不知道五條悟到底看出了什麼,再僵持下去可能真的就要暴露了,他也不讓禦沢新出手了。
花析椋使用禦沢新的力量,白線色的線條湧動,如一道流光劃破夜空,急速刺向五條悟。
“悟!”夏油傑提醒一聲,操控咒靈為奇怪的五條悟的抵擋。
禦沢新的招式出現在眼前,五條悟心想,大概是他的錯覺吧,他不再猶豫,在白線攪碎咒靈之前,跳上好友的咒靈,發動咒力。
咒力的光球在他指尖凝聚,散發著強大的力量。
兩人動起手,正式讓這一場戰鬥拉開序幕,周圍的咒靈也和咒術師們纏鬥在一起,所有人明智的沒有摻和花析椋和五條悟的戰鬥,隻有禦沢新……
他擔心花析椋會受傷,上前想要幫他,招式卻被夏油傑擋住了。
“你的對手是我。”
禦沢新瞪向眼前礙事的家夥,心中惱怒不已。
在和禦沢新接連戰鬥中,五條悟快速成長,實力已經超出夏油傑一大截,五條悟不是禦沢新的對手,夏油傑更不是他的對手,然而現在的禦沢新實力一分為而,他披著馬甲,一些暴露身份的招數又無法使用,一時間竟然和夏油傑戰了個旗鼓相當。
到處都是死亡和血跡。
這一切都是眼前的人造成的,五條悟盯著眼前的‘禦沢新’,他帶著白底紅紋的狐狸麵具,隻露出淡紅色的唇與下巴。
明明對這張麵具下的臉龐,他早已經看得一清二楚,現在卻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好像……
此時,那雙淡紅的唇開合,譏諷著他。
“你的實力就隻是這樣而已嗎?”
五條悟走神瞬間,回過神拳頭便已經轟到麵門,他連忙伸手一抓,攥住‘禦沢新’的手腕,‘禦沢新’手腕一轉,輕而易舉滑開,腳下勁風傳來,五條悟心神一凜,往後一退。
銀白的絲線如影隨行的追來,五條悟短暫的凝聚無下限,銀白色的絲線頓時停滯在半空中,不得寸進。
耳邊咒術師怒吼聲傳來。
所有人都在戰鬥,這可是在戰鬥中,五條悟不再多想,他隨手毀去絲線,急速逼近‘禦沢新’,與他又纏鬥在一起。
兩人又過了數招,五條悟心中古怪越來越濃,那種感覺又來了,他的戰鬥方法和禦沢新很像又好像有著不一樣的區彆。
眼前的人,真的是禦沢新嗎?
在他的動作不自覺遲緩前,他眼神一凜,伸手去抓禦沢新戴在臉上的麵具。
花析椋心中一凜,往後退去,五條悟的手險之又險的和麵具擦過。
占了上風的五條悟並沒有攻上來,隻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似乎想要看到他內心深處。
花析椋對上五條悟深邃清澈的藍色眼眸,知道五條悟真的可能發現了什麼。
旁邊,禦沢新一直在意花析椋,心中焦急,下手不再掩飾,壓製住夏油傑,具現出的咒刀扭轉,威懾般地殺死在後麵被保護起來的高層。
那高層年輕時也是高強的咒術師,隻是一把年紀了,又身居高位良久,貪生怕死躲在了後麵。
他的刀徹底鏽了,禦沢新的攻擊砍下他的腦袋時,他竟然沒有一絲察覺。
血液飛濺,一聲聲疾呼傳來。
花析椋回過神來,他知道今天計劃完不成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五條悟,“撤退!”
禦沢新以花析椋的安全為主,花析椋話音落下,他便指揮咒靈立即撤退。
他自己和五條悟戰鬥都沒有那麼膽戰心驚過。
巨大的,宛如鯨魚的咒靈揚起巨大的尾巴阻擋住前來追擊的敵人,馱著它的主人,快速遊曳,消失在天邊。
尾部煽動落下,攪弄著夜風,五條悟站在原地,遙遙的,他再次和遠處的花析椋對視,那張麵具的眼睛讓他熟悉不已。
“悟!”夏油傑不解喊道。
“不要追!”五條悟阻攔住夏油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