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上留下兩道殘影,下一秒,二人便已經出現在了院落的大門之外。
映入二人眼簾的,是一具癱倒在地的身軀,而那道撞擊聲,想必也是其昏倒之前,撞在大門所發出的聲響。
這是一名男子,麵色堅毅額頭顯方而寬闊,隻是眼下,煞白的麵容沒有絲毫血色。
雨水衝刷下,紅色長衫漸漸露出了一抹深藍,而雨水衝刷掉的,赫然是腥紅的鮮血,男子身上,幾處肉眼可見的致命傷猙獰的嚇人。
細看之下,懷中還抱著一個繈褓之中的嬰兒,嬰兒被男子保護的極為嚴實,縱使男子渾身是血,可嬰兒身上卻是看不到半點傷痕,隻是同樣小臉煞白,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男子手中,死死的捏著一個已經有了些許裂紋的玉佩,姬越人目光複雜的看向男子手中的玉佩,整個身體忽然白芒大作,片刻的功夫,白色光芒便將男子和嬰兒包括其中。
緊接著,姬越人自懷中掏出一個小巧而又精致的玉瓶,一枚丹藥滑落,飛入男子嘴中。
半響後——
“咳···”
伴隨著男子劇烈的咳嗽聲,緊閉的雙目終於漸漸睜開,一臉感激的看向麵前二位老者,艱難的撐起身體,過程中依舊不忘看了看懷中的嬰兒。
“秦昭容是你什麼人?”
姬越人麵色凝重,帶有幾分警惕的將目光從玉佩上移開,看向男子問道。
“祖···母···”
男子依舊十分虛弱,背靠著大門有氣無力的回應著。
“原來···你就是秦川···”姬越人凝重的表情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情,而雙眸裡更多的,卻是陷入回憶般的空洞。
“秦家人?”
雲雀子皺了皺眉,在一旁上下打量著秦川。
秦川咬了咬牙,雙腿不斷用力,背靠著大門站起身來,看了看懷中的嬰兒,又看了看姬越人。
姬越人此刻也回過神來,似乎明白秦川所想,看向繈褓內的嬰兒沉吟道:“這孩子死不了,但是想要恢複也很棘手,就先留在雲雀穀內陪著師弟吧。”
秦川猶豫片刻,最終將孩子交到其手中,對著姬越人抱了抱拳,不再多言。
艱難的拖拽著滿是傷痕的身軀離開了,似乎並不想在這裡多做停留。
姬越人望著那搖搖欲墜的背影,想要挽留的雙手,終究還是漸漸放了下去。
“我自己一個人在穀內挺逍遙的...”
雲雀子在一旁小聲嘀咕著,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仿佛就是在說給姬越人聽。
“這孩子筋脈俱損,想要恢複非一朝一夕之事,終究還是我姬家愧對昭容啊。”姬越人沒有理會雲雀子的抱怨回應道。
嬰兒在姬越人體內白芒的滋養下,煞白的臉色也漸漸爬上了幾分紅潤,隻是依舊閉著雙眼,沉沉睡著。
雲雀子輕哼一聲,走近前來,乾枯的手指捏了捏嬰兒小巧的臉蛋。
“混蛋小子,擾我清淨!”
嬰兒仿佛聽到了一般,小臉一歪,白嫩細膩的小手輕輕晃動,落在了雲雀子懷中的酒壇之上。
這一舉動惹得雲雀子連連後退,警惕的目光看向姬越人懷中的嬰兒。
始終不苟言笑的姬越人,看得這一幕也不由露出了些許笑容。
“忘了問這小兔崽子叫什麼了!”雲雀子拍了拍腦門叫道。
姬越人眼眸掃向了繈褓中的一枚玉牌,雲雀子順著目光望去,精致的玉牌上,雕刻著兩個工整的字體。
“秦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