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本來還想絮叨幾句的,可看蘇秦都變臉了,她也不敢多說,灰溜溜的跑廚房去了。
一頓飯,大家吃的儘興,有朋友走的時候還要了蕭風繾的聯係方式,說好了以後要是嘴饞了,大家一定要再聚。
蘇秦在一邊看著,總覺得蕭風繾無論是從氣質還是處事待人上,都與五年前有太多變化。她就像是一塊璞玉,稍一雕琢,便會發出無法遮擋的光芒。
眼看著大家都散去,各回各家,袁玉把張慧堵在了樓門口。
“乾嘛呀,阿玉。”張慧喝了點酒,眼睛像是狐狸精一樣直放電,袁玉痛心疾首:“我沒想到你會對一個孩子下手。”
張慧平日裡雖然愛玩,但熟悉的人都知道那是嘴上的,要是動起真格來,比誰都小心,要不也不至於在娛樂圈這大染缸這麼多年還單著了。
孩子?
張慧一聽就樂個不停,“風繾都多大了,還孩子呢?”
都風繾了?!
袁玉盯著張慧看,“你們聊什麼呢,那麼熱乎?”
張慧兩手捧著下巴,做出一副陶醉的模樣:“風繾給我吟了一首詩。”
袁玉聽了直翻白眼,“你騙誰呢?”
看倆人笑成那樣,能是簡單的吟詩?
張慧不樂意了,“你瞧不起誰啊,我現在還能記得那詩呢,那叫啥來著?”她打了個酒嗝,認真思考,“你彆急,讓我想想。”
袁玉投去了百分百的鄙視。
張慧一拍大腿:“想起來了,她說我美顏愛害羞,單純讓人笑。風卷起我的葡萄一樣的眼睛,日月照亮我的石榴裙。”
袁玉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是什麼詩句?可看這樣,張慧也不像是在騙她,難不成是真的?
第二天一大早。
袁玉質問蕭風繾:“你給慧慧的那首詩是什麼意思?”
什麼美顏愛害羞,單純讓人笑。風卷起我的葡萄一樣的眼睛,日月照亮我的石榴裙的?夠惡心人了。
蕭風繾正鬱悶著,她原本以為昨天晚上大家都走了,蘇秦會有話跟她說,可她明顯低估了蘇秦的隱忍與克製,人家就淡淡的說了一句:“早點休息”,轉身就走人了。
蕭風繾歎息:“那是何思澄《南苑逢美人》,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開。風卷葡萄帶,日照石榴裙。”
袁玉:……
我靠!!!!
這個沒文化的張慧!
把人家古代的詩詞愣是給改成現代的了!
“風繾。”蘇秦打斷袁玉的聒噪,“我送你回去。”
蕭風繾正搖頭要拒絕,北大那邊挨著中關村,常年堵車,又是這個點,很容易耽誤蘇秦的事兒。
蘇秦跟沒聽見一樣:“我去開車。”
袁玉笑嗬嗬的,“生氣了。”
“什麼?”蕭風繾盯著袁玉看,袁玉幸災樂禍的豎起大拇指:“風繾,很厲害啊。”
已經很久沒看見蘇秦生氣了。
蕭風繾被袁玉說的心有些浮,她上車直盯著蘇秦看。
蘇秦麵無表情:“係好安全帶。”
蕭風繾照做了,依舊是盯著蘇秦看。
阿秦好漂亮啊,一生氣更漂亮,那冷冰冰的樣子彆有一番風韻。
一路上,蘇秦都沒有說什麼話,雖然她平時話不多,但這次特彆明顯的低沉。
蕭風繾半垂著頭,想著找話題:“我在學校很好,這裡的環境比高中要好太多了。每天早上,都可以去博雅塔讀書,依山傍水,圖書館裡的書夠我看一輩子了。”
蘇秦安靜的聽著,有些明白了。
怪不得都開始跟張慧聊得那麼開心,這是沒心事兒了,學業又安排好了,有閒心想彆的了,嗬嗬。
蕭風繾:“家裡也很好,風瑜長大了,不需要我多照顧了。”
蘇秦抓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所以,更可以為所欲為了。
蕭風繾自顧自的說著,她是想要讓蘇秦安心放心,更是想讓知道自己已經長大,不再是那個站在她身後尋求保護的孩子了。
她可完全沒想到蘇秦那豐富的內心活動。
一個半小時的路程。
氣氛低沉壓抑的讓人心裡憋悶。
蕭風繾正要打開車窗透透氣,手機響了,她低頭一看來電顯示,餘光偷偷瞥著蘇秦。
蘇秦:“願意接就接。”
蕭風繾:……
這……阿秦似乎除了感情方麵木訥之外,其他的都太強勢太霸氣了。
蕭風繾接起電話,清了清嗓子:“喂,慧姐。”
張慧那邊嘰嘰喳喳特彆興奮:“風繾,我已經跟北大這邊聯係好了,我決定來北大再讀一個在職研究生,你在哪兒呢?”
蕭風繾咽了口口水:“我……我在車上,馬上到。”
張慧的大嗓門能穿透幾條街:“那你快來啊,今晚彆在學校吃飯,我帶你出去吃麻小,啊哈哈,姐姐我一想到自己又要插上智慧的翅膀隨風翱翔了,我就興奮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