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成進化到底是什麼？”
李維有些不明所以，乾脆不再和維希打啞謎。
“是一串計劃，是一種思路，如果在未來，連監護者也不能保護人類。
那麼就啟用合成進化，將人類的意識丟進智械裡，逃離白羅星，正式開始流浪星際。”
維希打了個響指，周圍的景象再次變化，猛然來到了現在時間線的一百年前。
又是那熟悉的景象，無數嬰兒被裝入罐子中，像從未出生的胎兒一樣，安眠於監護者的懷抱。
然而，李維敏銳的察覺這些嬰兒和場會談最開始的時候有些不同。
似乎，這些罐中嬰兒皮膚皺巴許多，四肢和軀乾全麵縮小，頭顱比之前龐大很多，顯然那些多餘的部件從未使用。
維希走到一個罐中嬰兒旁，用手輕輕一敲，力量逐漸震蕩著罐子之人，但那孩子如同死了一樣，不曾有任何反應。
“我之前和你說過了，六百萬人的夢境不足以永久支持著監護者，最多隻能支撐起五百年時間。”
“他們沒想過彌補這個缺點？”李維反問著，他知道那些貴族們會很壞，但從不覺得他們蠢。
聽到李維的反問，維希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
“他們當然試過很多，比如修補缺陷，又比如再次建造一個監護者，但最後都失敗了，最終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那就是繼續分化自己，顏色，樣貌，最後甚至重量，把一切‘不合格’的貴族們丟到矩陣之中，成為監護者的熔爐。
但最後還是失敗了，因為他們基因鈍化，生不出來了~
而最搞笑的是，他們想要從外麵抓些人進來改善基因時，卻被監護者給阻止了，理由是：危害高貴的基因。”
李維啞言，頓時感受一種黑色幽默，貴族們自己建造的牆最後成為困死自己的牢籠。
這時，他忽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現在烏托邦內全是白癡，弱智，靠機仆吊命的廢物太監，那監護者要如何維持自己的純淨呢？
李維猛地抬起頭，緊緊盯著維希：
“所以，你認為在未來，在第三定律的作用下，監護者一定會抓捕更多外界流民，將他們改造為半自主的下級節點，替換掉六百萬的底層人？”
他的語氣之中滿是質疑，因為在他的記憶中，直到2.0版本結束，白羅星覆滅，監護者也沒有大規模捕獵流民，難道監護者在未來會研發出新的替代品？
此時，一陣沙啞如老舊齒輪的聲音從李維背後響起，替代了維希的回答。
“不是在未來，是已經開始了。”
“什麼？”
李維猛地回頭，周圍的虛擬實景開始坍塌，迅速回歸到現實之中，他看見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我叫阿康，以後會和你組成搭檔，我就是你口中的半自主節點，純淨的智械。”
阿康聲音沉悶，像是被抽掉精氣神的老人一樣。
李維看了看維希，維希沒有說話，顯然已經默認。
“不可思議，之前我們還是敵人，你好像不在乎譚雅？她好像很掛念你。”
“我當然在乎，她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阿康看著李維：“所以，為了接下來的旅途減少些不必要的摩擦，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進行一次交流。”
像是被李維激怒了一樣，麵具之下，原本黯淡的義眼瞬間被點亮成深紅色，周圍開始閃爍些許紅色的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