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桃等了半天沒等到甚爾脫衣服的動作,反而得到了一個他看變態般的眼神,她琢磨了一下剛剛那句話,猜測是自己沒說清楚甚爾理解錯了。
“你身上應該還有傷吧,你脫衣服自己上一下,如果後背上有什麼夠不到的地方我來幫你上。”明桃把藥膏塞進他手裡,然後轉過身低頭看自己纖長白皙的手。
好適合做美甲呀,不知道這裡有沒有美甲可以做。
如果可以,她要做一個粉嘟嘟的,上麵還要有小桃子的圖案。
聽到後麵傳來換衣服的聲音,明桃突然想起來他手上還有傷口,“要不還是我幫你脫吧,你手上還有傷。”
“不用,我可以。”
“好吧。”
明桃不再堅持,繼續玩手。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甚爾在小聲叫她。
“你可以幫我塗一下後背嗎?”
甚爾的聲音多少帶了一些小心翼翼,其實他問出來的時候也有些緊張。
在他看來,沒有人會對他這樣一個“廢物”有好臉色,更不要說這樣照顧他了。
他近乎惡劣地想著,也許這個明桃也是一個道貌岸然的人,很快就會暴露出她的真麵目。
她其實也是一個對他抱有惡意的人——就像是從前遇到的那些人那樣。
於是,他提出了一個在他看來一定會被拒絕的要求。
但是他此刻忘了,明桃在一開始就說過可以幫他塗藥。
明桃被這句話叫回神,清脆地應了一聲:“當然可以啊。”
她轉過身,看到的是小小的甚爾趴在床上怔愣地看著她,露出了一片青紫的後背。
明桃看到這些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些傷新傷加舊傷,看著很嚇人。加上甚爾本身就瘦弱,看上去就更加可憐了。
“他們怎麼下得去手的……”明桃皺著眉給他輕輕塗起了藥,無法理解那些人怎麼會對一個孩子下得去手的,“你多大了?”
“八歲了。”甚爾下意識地回答道,後背涼嗖嗖的,但是很舒服,藥膏正在慢慢治療著他的身體。
或許,明桃真的是一個好人;又或許,他也是一個值得被彆人給出善意的人。
可是……他是一個廢物,如果明桃知道了,大概也會像那些人一樣吧。
甚爾想到這裡,勾起了一抹冷笑。
“居然都八歲了?”明桃看他這小身板,本以為他也就五六歲,這樣子可不像個八歲的孩子,活脫脫是遭受了虐待一樣,“虐待兒童可是犯法的……”
甚爾合上眼睛,沒有再說什麼,困意漸漸襲來,他慢慢睡去。
明桃給他塗好藥後,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還是個小孩子呢。”明桃歎了口氣,想著接下來要怎麼辦。他的境況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差,她不知道還好,知道以後不想任之繼續被虐待下去。
可是她自己還是一棵寄人籬下的桃樹,要怎麼照顧一個小孩子呢?
明桃思考著自己每天去各個院子偷一些東西來養他的可能性有多大,大不了以後掙到錢了再給他們錢嘛。
而且可以把他養在院子裡,這裡也不會有人來。
明桃美滋滋地在心裡盤算,開始給禪院家的廚房的畫大餅……然後她猛然想起來,這孩子的衣服料子其實並不算差,可能是個不受寵的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