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桃感覺自己這樣在一個孩子麵前流眼淚有些丟人,趕緊深吸一口氣,隨便抹了把臉。
“我要去找禪院家家主了,事情總要有個了結的。”
明桃直起身,望著院子裡的那棵桃樹,恍惚間又看見那位綰著發髻、如同大和撫子般的女人。
說完,明桃在這裡布下了防禦,徑直離開了院子。
甚爾看著明桃離開的背影,沒來由的有些心慌。
“明桃!”
明桃聽到喊聲,頓住腳步回頭,“嗯?”
“早點回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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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直毘人似乎早就料到明桃會來找他,已經坐出一副待客的模樣,邀請明桃入座飲茶。
他看上去精神很不錯的樣子,穿著一件深色的浴衣,白發被梳成大背頭,兩撇長胡子看上去有些像粘在上麵般。
禪院直毘人很嚴肅,看上去很像是一位封建大家長,往那兒一跪坐,不怒自威的樣子就來了。
明桃順勢入座,禪院直毘人為她斟了一杯茶。
兩個人一時間誰都沒有先開口,茶香縈繞在明桃鼻翼之間,安撫了她有些焦躁的情緒。
“幾年前禁院那邊的動靜也是你鬨出來的吧?”
“你知道?”
不過很快明桃就反應過來,對麵這人並不蠢,肯定對異常早有發覺。
或許他是默許了她暗中看顧甚爾的行為,並沒有多插手乾涉。
明桃決定不多加廢話,把手中精致的茶杯輕輕放在木桌上,發出“噠”的一聲,“我來是有兩件事:第一件,我想知道葵當年是因什麼死的;第二件,我要帶甚爾離開,我需要你安排合理的身份。”
禪院直毘人一時沒搭腔,擺弄著手裡的茶具。
“這兩件事,可都很難辦。”
半晌後,他給了明桃這麼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前一件涉及到被塵封多年的往事,後一件涉及到他侄子的離開。
這個離開,估摸著就是徹底脫離禪院家,從此以後,生死榮辱都和禪院家再無關係。
“沒什麼可難辦的,您應該也知道,我要是想離開,現在可以把這裡攪得天翻地覆再走。”
言下之意就是給他個麵子,讓他們兩個順理成章地離開這裡,總比明桃強行帶甚爾走好。
禪院直毘人一噎,這倒也是,他打量著麵前滿臉不耐煩的明桃,明白攔不住她。
明桃煩得拿起茶水一飲而儘,卻被澀得嘴裡發麻,咽也不是吐了不是。
“年輕人太急躁可不行。”禪院直毘人意有所指,又給明桃添了一杯茶,“這次的不會澀了。”
過了幾趟的茶湯變得清澈了許多,散發著幽香。
明桃咽下嘴裡那口澀的茶,“您平時對甚爾不管不顧,有他沒他對你來說都一樣吧?甚至,他不在這裡了,對於你們來說,不是正好少了一個'廢物'嗎?”
“我可以讓你帶走他,並且把他從禪院家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