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輛戰車出現在顧龍麵前。
當一群戰士叫寧天鎮守使。
顧龍不得不信。
很快，顧龍也跟著這些人離開。
他迷迷瞪瞪地前往西疆城，去迎接一個沒了顧家的未來。
顧龍不算太壞，最多在寧天眼前看來，他沒做什麼極惡之事，所以寧天不會動手。
而寧天留在了這荒蕪的小山村之中。
他辨彆了一下方向，直接往朱家祖宅的後山走去，打算去看看那個引起一切紛爭的碧璽玉礦。
路上，妖女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很生氣？”
她頗為疑惑，“是因為剛才那群仆役嗎？”
寧天沒有否認，“是，因為剛才那群人。”
“我二十一年來的生活經驗、生活環境，塑造了我的觀念。”
“像是賤籍這樣的東西，在我的觀念裡，是不該存在於現今世界的，就像是華國所遵循的規矩，是人人平等，是老有所養、幼有所依、安居樂業……”
“當然，現實生活中還有很多不足，比如西疆城的三大世家，比如我之前遇到的一些人和事。”
“但大方向都是向上的，光明的，積極的。”
“可玉京這個地方……越發讓我討厭了。”
妖女有些感慨，“但在我看來，你們這個下界才是最奇怪的。”
她語氣淡漠，“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世界不止有華國、俗世、玉京。”
“還有遠在玉京之上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的人們，可沒什麼‘人人平等’‘老有所養、幼有所依’，他們信奉的是弱肉強食，所以人也分為三六九等、高低貴賤。”
寧天頓了一頓，“你是說你之前說的山海界？”
“是的。”
妖女這時候也沒再遮遮掩掩，給寧天透露了一些信息，“所有的世界就像一座金字塔，你現在所在的地方被稱呼為下界，是在金字塔最底層的地方，在上麵還有很多世界，山海界就是上層世界。”
“你們下界的最強者，大概是那個玉京裡麵的人吧？我猜大概是在元嬰巔峰。”
“可是在元嬰之上，還有很多境界，比如化神、渡劫、洞玄……”
她停頓了一下，沒有繼續往下說，“那些真正的高手，是你無法想象的，搬山填海、彈指間山水枯竭倒流……嗯，不說了，現在和你說還太早。”
“無知者最幸福，知道太多，反而會越不開心。”
妖女不再說什麼山海界的事情，而是道，“我看過很多世界，你們的這個下界是……最古怪的。”
“我在你身體裡看了二十一年。”
“我看到普通人可以吃飽穿暖。”
“普通人可以有自己的房，有自己的地。”
“普通人可以上學讀書……”
她語氣裡帶著驚詫，是真的十分驚詫，“在我所知的世界裡……就算是最昌盛的地方，也沒有做到這樣的。”
“這樣不好嗎？”
寧天反問。
妖女沉默了一下，最後道，“這樣很好。”
“那就行了，所以你說的下界，也就是我所在的世界，應該是最好的世界才對。”
“至於其他地方，我們一般稱之為舊社會、封建社會、腐朽社會，是要被解放的。”
寧天說著，停下了腳步，“到了。”
他已經停在了一座矮山之下。
矮山並不是很高，大概隻有五六十米的樣子，山上草植稀疏，並沒有太多蓊蓊鬱鬱的綠色植物，或許和地域有關，在高緯度的西疆城，少了很多綠意。
在矮山的山腳，有一個大大的裂縫，像一道門扉一般，可以讓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