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花盯著那個棕色的瓶子愣了片刻。
農藥……?
農藥!!!
她瞳孔一縮,隨後迅速反應過來。
孫小花直接蹦起來,衝到了前麵,趕緊去找肥皂泡水。
田來米也趕去幫忙。
而寧天站在床邊,手中又摸出了銀針!
刷刷刷!
幾根銀針瞬息紮入男人的腹部。
直接沒入一寸!隻要針尾露出來一點點。
這裡是胃筋,紮進去,可以拖延胃部的吸收!
而且寧天剛才那一巴掌,也不是隨便打的。
運用了真氣的一巴掌,結結實實打過去,真氣進入頭顱,讓男人頭暈眼花,惡心泛濫。
這是要催吐!
當然,真氣催吐遠不如肥皂水!
“咳咳咳……不用救了……不用了……”
倒在床上的孫父滿眼晦暗,終於吐出了實情,“救了我是個禍害啊。”
“我已經癱了……這輩子沒用了……就是小花的包袱……!”
“死了好,我死了就不會拖累小花……”
他眼角泛著淚光。
家裡太困難了,實在太困難了。
即便在賤民層次裡,也是最困難的那種。
他沒什麼腦子,隻會乾點苦力,給不了女兒好日子。
孫小花從小就可憐,一出生就死了娘,一個小嬰兒連奶都沒得喝,是喝著最薄的米糊一點點長大的。
明明十六歲了,可瘦得就像十一二歲的小姑娘。
現在他癱了,不會掙錢不說,甚至不會自己打理自己,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
那他是什麼?就是個累贅!
他要是活著,還要拖累孫小花三四十年!
他不想連累女兒,所以選擇了喝農藥。
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愛。
雖然愛得很沉重,很苦澀。
寧天手上的動作沒停,他在竭力阻止胃部對農藥的吸收。
同時大聲嗬斥,“彆說胡話!”
“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死了,孫小花隻有一個人了!”
“無父無母!”
“她還是一個小姑娘,以後怎麼辦?”
“你就願意看著她一個人孤零零嗎?一個人回家,一個人吃飯!她還小,什麼都不懂,沒了你,她能依靠誰?沒有人會關心她、開導她、指引她!”
寧天大喝著,給了他最大的希望,“而且不就是癱了嗎,我能治!”
“但一個死人,我是治不了的!”
孫父灰暗的眼珠子一亮,像是在黑暗裡亮起一束光,“真的能治……?”
“能治!”寧天斬釘截鐵。
“大人!大人我好了!”
“肥皂水好了!”
這時候,孫小花大叫著,捧著一大盆肥皂水就衝了過來。
田來米則抓了個杯子,“用這個灌,用這個灌!”
寧天手中銀針再動,紮進了孫父的嘴巴上,迫使他長大了嘴,“杯子和水都給我!”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