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被征走,一去就是十年,至今杳無音訊,如今你們剛剛長大,又來征兵......”
“你和象兒都是我的孩子,這......這......”
潘大娘一度哽咽,不停拭淚,她還有一個兒子,名叫林象,比**帆大兩歲。
林象有些呆傻,村裡人都叫他傻子。
按照征兵要求,**帆和林象之間必須有一人去應征。
潘大娘無力地靠在草垛上,雙目無神,徒自哭泣:“老天啊......我就這麼兩個孩子......”
自己都舍不得打,卻被抓去上戰場,哪個做娘的能接受得了。
這時,一個呆傻少年跑來,撅著嘴,將潘大娘抱在懷裡。
這人正是林象,見到娘親哭泣,急忙過來安慰。
他呆傻,但是不笨。
“鐺鐺鐺......”
忽然,震耳的鑼聲響起。
**帆扭頭看去,隻見告示牆旁不知何時擺了一張案桌,案桌後的都尉使一手提鑼,一手拿錘,正用力敲打,吸引眾村民的目光。
在都尉使身後還立著兩個長相怪異的護衛。
右邊那個滿臉棗紅,連毛發都是紅的。
左邊的是一個光頭,身材高大壯實,肌肉突起,頭上有戒疤,手持鐵棍,一副凶相。
見村民目光都**過來,都尉使停下敲鑼錘,喊道:“大家都聽好了,本都尉使奉命征兵,每戶出一人,來此處登記,若有故意隱瞞者,男的打入死牢,女的賣進窯子。”
“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商量好後,速速報名。”
都尉使語氣不容反駁,話音落下,村民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有人不願應征,悄悄逃走,卻被村頭的士兵抓回,打得不省人事。
**帆歎了口氣,若是讓林象上戰場,哪有活著回來的道理。
雖然不願應征,但為了潘大娘,他隻能站出來。
“大娘,您將我撿來,一手拉扯大,如今也該是我報答的時候,就讓我去吧。”
番大娘聞言,哭得更是厲害,緊緊攥著**帆的手,瘋狂搖頭
,仿佛隻要一放開,就是永彆。
“你雖然是我撿回來的,但和象兒一樣,都是我的孩子啊......你這一去……”
後麵的話,潘大娘沒有說出,隻化作了淒厲的哭聲,紅腫的眼中露出深深不舍和無奈。
誰不知,一上戰場,十死無歸。
**帆微微一笑,略做輕鬆地道:“大娘,你彆忘了,我自天柱山麓出現,本就異於常人,不就是應征上戰場嘛,不是什麼大事,留下象哥,也算是給林家留個後。”
說完掙脫潘大娘鐵鉗般的手,往報名處走去。
潘大娘忽然嚎啕大哭:“可你才十三歲啊......我不想你去送死......讓我替你去......”
**帆身子一頓,這句話就像一記重錘,用力砸在心頭。
這十幾年來,潘大娘對他視如己出,即使常常食不果腹,也從未區彆對待,飯菜同食,破屋同寢。
直到現在,還想頂替二人應征。
亂世裡,這份恩情已比天高。
這句話就像一道閃電,在腦中轟然迸發,擊碎了某種桎梏,一段奇妙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