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風,冷得刺骨,加上封地土地貧瘠,家家戶戶收成不好,很多人飽一餐餓一頓,彆說吃肉,有條青菜吃都不錯了。
這會兒剛出鍋的兔肉散發著迷人的誘惑。
林嬤嬤頷首,倨傲地蔑視,“回?”
占不到便宜,她怎麼可能老老實實回去,仗著自己是皇上派來的人,也仗著戚司遼病懨懨的姿態無法拿她怎樣,聞到肉香味的她嗅了嗅鼻子,趕緊走到桌前坐下,“奴婢正好也餓了,王爺不介意老奴在此用膳吧。”
說著,自顧自地拿起筷子夾肉大口大口地吃。
戚司遼再落魄,好歹也是皇室宗親,她如此厚顏無恥,定是被人記著了。
“林嬤嬤,你好生放肆!”碗重重地往桌上擱,不待林嬤嬤反應,巴掌隨之揮了出去,“本王妃做的飯菜,何時輪到你個賤婢上桌大快朵頤?”
“你打我?”林嬤嬤恨恨地瞪著胡鸞飛,“你知道我是誰嗎?”
“還敢放肆!”又是一巴掌呼過去,林嬤嬤的兩邊臉恰好腫得對稱。胡鸞飛陰翳地扯開一抹笑,冷漠地說“你不過是個婢女,敢在本王妃麵前耍橫?知道這是哪裡嗎?戰王的封地,這兒是戰王府,再落魄再差勁,他也是你的主子,敢以下犯上,活膩了嗎?”
所謂的戰王府,不過是幾間落敗的茅草屋罷了,連集市上最窮的人家也住得比他們好。
桃花村,也左不過十幾戶人家,都是被發放來的囚犯,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差,也至少沒誰為難他們夫妻,除了林嬤嬤一家之外。
林嬤嬤吃了胡鸞飛的虧,新仇加舊恨,讓她變得更囂張,“你等著,待老身修書一封送往國都城,定要你好看。”
“謔?那我就更不能讓你回去了!”胡鸞飛此刻,眼睛裡全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殺氣,菜刀拿在手,仿佛是屠夫,恨不得將那不知死活的老婦送去西天。
林嬤嬤哪見過她這樣的模樣,當即被嚇得屁滾尿流從桌子底下鑽出去,卻驀地怔住。
因為戚司遼擋住了逃生的通道,林嬤嬤臉色慘白地看看他再回頭望望她,“你們、你們想要乾什麼!”
胡鸞飛笑得可怖,道“當然是斬草除根啊,林嬤嬤,本王妃有處置下人的權利,你久居深宮,自然知道宮裡的規矩,就算我們現在在外邊,出身於皇家,規矩是刻在骨子裡的,你不會裝傻什麼都不懂吧。”
“你、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皇上的人,你殺了我,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胡鸞飛拿著菜刀步步緊逼,“猛虎山地勢陡峭,土地貧瘠,又是窮凶惡徒發放之地,燒殺搶掠之事時有發生,皇上必然知道此地凶險,你以為你的死能讓皇上起疑?彆想了,你不過是顆棋子,沒了就沒了,無關緊要。”
“不,我不信,我是皇上的奶娘,他不會丟下我不管。”
“呸!人家不過閒時喝你兩口奶,真以為自己高大尚了?林嬤嬤,我告訴你,最是無情帝王心,彆想太多了,洗洗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說罷,一記手刀打在林嬤嬤的脖頸,她便翻了個白眼昏死過去。
胡鸞飛拍拍手,放下菜刀坐回桌前拿起筷子大吃特吃,見戚司遼直勾勾地盯著她,便忍不住問“愣著乾嘛,你不餓?”
戚司遼錯愕一下,沒想到她會如此招待自己,轉瞬又換上那副凶惡的表情,“彆以為你那樣說,本王就會信你。胡鸞飛,以後少在本王麵前裝模作樣!”
胡鸞飛哼了一聲,不疾不徐的將兔肉塞進嘴裡,這才回話,“是是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聽你的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