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拉住,整個人就在下一秒失重,直摔進他的懷裡。
兩人對視時,僅一眼,便凝住了目光,他像鑽石,她像星辰,彼此都覺得彼此是黑暗裡的光。
他低著頭,那張近乎完美的臉輪廓清晰明朗,漸漸的,也就漸漸的,她雙眼迷離,他呼吸接近,本就快要親上的兩人,因為外邊探進的母羊而分開。
“咩~”它無辜地叫了聲,害得回過神的胡鸞飛臉紅不知所措,迅速而又猛烈地推開他,頭也不回地跑進房裡。
她躺在床上,抱著枕頭羞澀地打滾,此時的心兒怦怦亂跳,像極了準備潛逃的小野兔。
戚司遼卻恍惚地摸著自己的唇,仿佛她的呼吸還纏繞著鼻尖,不由得露出了若隱若現的笑意,那是不同以往的高興。
兩人因這一次的親密接觸,關係越來越近,雖然他們都已經是夫妻了,可戀人間的感覺才剛剛萌生。
他來到她房門口站了好一會兒,聽裡邊無床響的聲音,便抬手敲了敲門,“誒,你的羊餓了。”
話剛一出口,他就後悔萬分,心裡想說的並不是羊餓了,而是想問她餓不餓。
胡鸞飛現在羞得滿臉通紅,哪裡還有時間管羊怎樣,她暫時沒法鼓足勇氣打開門,蒙著頭快速地說了句“你隨便喂喂它,我先睡了。”
天還亮著呢,挨近夜幕大概還有一刻鐘的時間。
可戚司遼乃何等人也,怎會不知她現如今變成了縮頭烏龜?她若不敢出門,今日便放過她吧…
次日清晨——
食物的香味傳遍各個角落,失眠了一整夜的胡鸞飛早早起床蒸了籠包子,炒了幾個小菜,都裝好了盤,擺好了桌兒。
今日年初二,牛叔和村裡年輕的小夥子會過來吃飯,同時商討挖坑蓄水的事。
隻是她沒想到,因為自己開的工錢比城裡的好一點點,十裡八鄉有力氣的小夥子都來了。
破舊漏風的小院,第一次迎來了許多人。
她清點了下,至少來了六十多個村民,高矮胖瘦,男女老少都有。
但她要的是能乾體力活的人,而不是那些連殺雞都顯得吃力的繡花枕頭。
牛叔見她久久呆愣著,輕咳了聲“大家都被你每個月三兩銀子的工錢誘惑了,稀稀拉拉地來了一堆人,你看著挑,喜歡哪個留哪個。”
選妃呢這是?
胡鸞飛望著這一群村民,那散著祈盼的眸光如似一把把鈍鏽的刀,無論pass誰,心裡都感到非常難受。
“那個…我隻需要大概三十個可以乾苦力的男丁,老弱婦孺先回去吧。”
她不知道今天會有小孩過來,知道的話,也該早早準備著點心零食什麼的分一點出去,大過年的,讓人白跑一趟多不好意思啊!
當她還在神遊時,那些婦孺就有些不滿了,她們捋了捋袖子,露出矯健的手臂比劃著,“他大娘子,你也彆小看了我們這些女人,家裡的各種農活,我們乾的得心應手,你挑我們,絕對不吃虧!”
“是啊是啊,老話說得好,女人也能撐起半個家,我們乾活的速度並不比男人差,你先留著我們乾一天看看,實在不滿意的話,你再讓我們離開也不遲。”
胡鸞飛並沒有小看女人的意思,剛想說話,男人們開始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