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睨了一眼“說。”
“您以後需要用到我的東西或者變賣什麼,能不能知會我一聲?”
“為何?”
“我需要被尊重。”
他暫且沒說話,隻直勾勾地盯著她,那漆黑明亮的眼眸,似蘊藏著寒雪,射出來的目光令人發寒。
胡鸞飛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了,可是,如果自己的東西都不能做主的話,心裡好不舒服的說。
漸漸的,心情沒那麼好了,沉著臉不想理人。
就在這時,戚司遼總算開口應聲,“本王可以滿足你小小的心願。”
“真、真的?”
“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她頗有些訝異,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啊,居然肯放低姿態來答應她…
雖可惜了那張設計稿隻賣了五兩銀子,但看在戚司遼這人比以前好說話的份上,勉為其難地放下了。
兩人回到家,心思不明,一夜難眠。
第二日清晨,破舊衰敗的小院傳來敲門聲。
胡鸞飛被吵醒,裹著衣裳迷迷糊糊地打開房門,便看見戚司遼和另一個人一前一後從外進院,手中抱著好些工具,有些熟悉,看樣子好像是她設計稿上的鐵鍬、鋤頭和釘耙還有鎬。
她走幾步上前,蹲角落裡左看右看,好久都不明所以。
直到戚司遼叫她結賬,方才回神。
“這些…”她指著工具忽然閉嘴。
想問,卻欲言又止,倒是戚司遼老實,一五一十地道來,“前些日看見你擱置在桌上的草紙,本王覺得新奇,便拿了去,沒想到那打鐵匠真能把東西打造出來。”
難怪,她總說稿圖上哪了,原來被這家夥搞的鬼,“嘖,也不說一聲,害我好找。”
“下不為例。”
他認錯的態度良好,胡鸞飛沒理由再找茬,畢竟他曾是叱吒風雲的威武戰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要什麼東西,何曾需要經過誰的同意?如今的轉變令人倍感欣慰。
“對了,你那張草紙本王轉手賣了。”
笑,瞬間變得僵硬。
胡鸞飛非常‘和善’地問“賣給誰了?”
他頭也不抬地回答“打鐵匠。”
她略微不爽,“賣了多少?”
他停下擦拭農具的動作,伸出五指。
“五千兩?”
他震驚,搖頭。
“那…五百兩?”
他仍是不敢置信,再搖頭。
胡鸞飛那‘和善’的微笑繃不住了,直接問他,“彆告訴我那張草紙不值錢。”
他似乎意識到她的怒火,撇開視線,抿了抿唇簡言意駭,“五兩。”
“才五兩?”聽到這麼便宜的價錢,胡鸞飛整個人快炸了,口無遮攔地罵了起來,“你個混球會不會做生意,哪有人把版權賣那麼便宜的,你知道我畫那些農具費了多少腦細胞嗎?”
版權、腦細胞什麼的,戚司遼聽不明白,可看到她一副炸了毛的樣子,就知道事情已經做錯了。
胡鸞飛恨鐵不成鋼,戳著他的腦門繼續炮轟,“虧你還是皇親貴胄,一點心計都沒有,怎麼跟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