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就被惦記上了…
胡鸞飛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裡差點窒息,這該誇人家有心計,還是埋怨自己沒心機。
但這麼蹩腳的說辭,傻子才信呢。
深夜,又該失眠了。
天光漸明——
胡鸞飛醒來出門時,戚司遼早早把需要用到的木材砍伐回來,經過他的一番操作,羊圈已經變得更加寬敞舒適,十多隻羊待在裡邊,自由得能四處蹦迪。
村子裡趕著去田裡乾活的人路過他們家都來看熱鬨,牛叔站在他家羊圈外邊看了好一會兒,一臉羨慕地說道“年輕就是好啊,有力氣、有目標、有行動力,要是再有個一兒半女就更完美了。”
“男的俊、女的俏,不生一窩哪對得起二人的容顏?”
“……”
村民們說著說著,一大早就在外邊開起了黃腔。
戚司遼雖然是王爺,可常年帶兵征戰,品性和大部分男人一樣,說到情絲處,免不了也入鄉隨俗,插了兩句嘴,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被胡鸞飛聽了去。
她紅著耳朵站在小窗前,透過窗縫去看外邊,戚司遼卷著衣袖,偉岸的站在人群中,那不怒自威的神色,即使是笑,也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對他卑躬屈膝。
幾人聊了好些時候,村裡的婦人陸陸續續出門,他們才真正散開。
戚司遼轉頭,兩人的視線對上,那炙熱的目光將她看了個穿。
偷聽偷看被捉包,她捧著微燙的臉蹲下,再也無法直視那深情的男人。
他在團團簇簇的花叢中折了一朵紫色的花,走回家輕輕地放在窗邊,“鍋裡有雞蛋,你吃完再乾活,我要再進山一趟。”
胡鸞飛抬頭看了眼窗口,那朵紫色的小花像極他眼中的深情,沉重且憂傷。
晨霧越來越濃,他沿著小路離開,挺拔的身影漸漸隱在白霧裡,一如曇花綻放。
朦朧中,像沒有絲毫預兆就出現在人類世界中的海市蜃樓樓,出現了,但又很快不見了。
現下正是插秧季節,田地裡的村民漸漸多了起來,趁著河道有水,大家夥乾活的勁兒就大了些。
適合種田的坡地在一群人的努力下,漸漸顯了輪廓。
引水、鋤草、犁田,大家有模有樣的忙著。
這兒是戚司遼的封地,但他從來不規範,坡地的使用界限,誰看中哪塊地就去開墾,喜歡種哪兒就去種,甚至是要挖魚塘造房子也不用經過他的同意。
“戚家娘子,你家準備育穀種了嗎?”說話的,是一位婀娜豐腴的漂亮小妞,看起來頗為眼熟,好像是請她喝滿月酒的主人家——芫絲,也就是焦蘭的表妹。
兩老表都是長得極好看的人,不過芫絲看起來比較穩妥些,像南方的姑娘,斯斯文文的,說話輕輕的…
胡鸞飛抓起窗邊的紫色小花彆在發間,微笑著出門,“還沒呢,我這邊得要去集市買穀種,暫不著急。”
“呀,和我們家一樣,估摸著我那漢子明兒就去集市,你若不想去,吩咐他幫著帶回來就行,也省了跑好幾個時辰的路。”
“這不得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我還得謝謝你破費,送我家小女虎頭鞋還有衣服呢。”
胡鸞飛滿是不好意思的神色,“我家鄉的風俗,你不嫌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