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拉長了他們的身影,猛虎山下,多了一對恩愛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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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裘國的繁華,胡鸞飛實在不想說了。
六方商賈,八方水脈,皆在這兒彙集,也難怪說物價比其他地方高。
胡鸞飛和戚司遼剛下了牛車,就好巧不巧的遇上焦蘭。
三人視線一對上,焦蘭就下意識的把目光放在戚司遼身上,那花癡得滿眼都是他的眼神,實在讓胡鸞飛生氣。
可偏偏戚司遼這家夥沒有這個自覺,對周遭的目光視而不見,專注地握著她的手準備離開。
焦蘭攔下,“二位好久不見,這會兒來城裡是想要買穀種嗎?”
這女人是有點本事的,對他們家的事了如指掌。
戚司遼剛踏出去的步伐收了回來,微微斜眸睨了她一眼,“你有好的介紹?”
“有有有,前邊二路拐彎有一家米糧鋪,那兒也賣穀種,如果戚當家的想去,小女可以帶路。”
還‘小女’呢,明明已經是彆人的老婆了,還在彆的男人麵前裝嫩,真不要臉!
腹誹歸腹誹,胡鸞飛是不會讓戚司遼跟她去的。
“爺,您自個過去瞧瞧,我還有點事想和焦蘭姐姐聊聊。”
他投來質疑的目光,胡鸞飛皮笑肉不笑,“讓您去就去,彆耽誤我和姐姐談生意。”
腳被狠狠地碾壓,戚司遼思緒清明不少,“如此,你當心。”
“嗯。”
眼見著戚司遼離開,焦蘭當即攔住他,“誒彆走啊,小女可以帶戚當家去米糧鋪,那兒的掌櫃是我的老熟人,看我麵子上會便宜些…”
“不需要。”戚司遼目光不善地瞥了她一眼,“我們家的事你最好少打聽。”
語氣稍微重些,焦蘭的明眸很快凝起了水霧。
胡鸞飛“嘖”了聲,“對女人說話溫柔點。”
“哼!”
他走後,焦蘭也沒好意思待了,準備擦著眼淚離開。
“焦蘭姐姐先彆走!”胡鸞飛拉住她的衣袖忙說好話,“我那漢子就是這副德行,你彆往心裡去。”
“怪我不識好歹。”她擦了擦眼淚,楚楚可憐的。
胡鸞飛得知她是線人之後,態度變得好了點,乾笑道“不識好歹的是我們。對了姐姐,我這兒有幾棵野山參,你知道誰家需要嗎?”
“野山參?”她停止悲傷,才一秒不到就露出了難以言說的喜悅,
胡鸞飛把竹簍拿下,掀開了蓋住簍口的碎花布,“你看,新鮮的,無論是色澤還是根莖都完美無缺。”
“哇!”焦蘭忍不住感歎一聲,驚訝地捧起野山參觀察,“這東西至少上百歲了,可貴著呢!”
“姐姐慧眼識珠,就想問值多少錢。”
“至少三百兩。”她隨便說了個數,又忽然想了想,“大妹子,不瞞你說,這東西你得賣去鎮上的富貴人家,他們有的是錢,如果看中了,興許還能拿賞錢呢。”
“那姐姐可有好的買家?”
“有是有,隻是…”
她欲言又止,胡鸞飛一下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中介嘛,都是想要錢,有錢收就好說話。
“如果姐姐想要介紹費的話,一般得要多少?”
焦蘭伸出五個手指頭,“看與妹妹相識的份上,姐就收這個數。”
“五十兩?”胡鸞飛震驚猜測。
她搖頭,挑眉,“五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