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有些東西不能亂吃。
胡鸞飛心善,不忍看溫婼雪失望的表情,一連幾口,吞下所有的雞蛋餅。
挨到夜裡,肚子隱隱作痛,撐至半夜,腸胃翻江倒海,起了好幾次床跑廁所。
桃花村的赤腳大夫離得遠,又是男性,自己男人不在家又不敢去,忍著忍著趴在床沿邊虛脫了。
“咳咳——”
外頭響起輕微的咳嗽聲,無法入睡的胡鸞飛豎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
大門響動,有人用鑰匙開門,可惜門裡邊上了另一道木鎖,外邊打不開。
“誰啊。”她虛弱地問了句,後來想想,懊悔地扇了幾下自己的嘴巴。
男人不在家,如果外頭的人是歹徒,豈不遭罪?
好在,那人出聲了。
“是我。”
熟悉的聲音像一道定心符,胡鸞飛整個人軟了下來,回過神的時候,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強撐著酸軟起身打開門,夜色中,戚司遼的身影從天而降,穩穩地落在她麵前。
合著,那大門真的是擺設而已。
“現已三更,你怎麼…”察覺異樣,戚司遼順手搭在她額頭上,“不舒服?”
胡鸞飛點頭,“吃壞東西拉肚子了。”
“吃了什麼?”
胡鸞飛將白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他認真地聽她說著每一個字,可這些字組合在一起,卻成了個優秀的趣事。
對於她來講,這明明是一場悲傷。然而耳邊,是他壓得低低的悶笑聲,和自己酸軟無力,委屈得難受的心境完全兩種畫風。
胡鸞飛咬住下唇,眼眸含淚,下一刻就要哭出聲來。
“你也有腦子鏽透的時候。”戚司遼收斂起笑意,認真地說“你啊,心地過於善良,明知那東西吃了不好,偏偏管人家如何失望做什麼,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直接拒絕了去。”
“誰想到後勁那麼大。”胡鸞飛掉了一滴淚,啪的聲,在戚司遼的手背上開了花。
“不哭了,本王去村頭給你拿點藥。”
抬眼,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臉頰上,像一雙溫柔的手,輕輕地安撫著。
好溫暖,好柔軟。
到最後,胡鸞飛已經連呼吸都忘記了,全部的思緒都放在戚司遼的身上。
這樣安靜的夜裡,他回來片刻,又出門去了,沒過多久,就又提了幾包藥材進門,全程他都沒考慮過自己是否會累。
熬藥期間,他匆匆忙洗漱,又回到灶前侯著,那眉眼在火光的輝映下,凝了一層厚厚的痕跡,好像有滿腹心事。
“王爺,運河那邊有問題嗎?去了三天才回來,累壞了吧。”
“嗯。近來天氣轉熱,工人們傷津耗氣,水都解不了口,項目計劃暫停,本王尋思,是否要等到冬天才執行。”
猛虎山的夏季本來就難熬,加上解暑水果、飲品少,身體酷熱難忍,乾活也就沒勁了。
可項目工程不能因為天氣的緣故而停掉,必須得想個法子。
胡鸞飛的腦海裡忽然蹦出一個了個機智,如果按照現代的工作製度…
“王爺,要不咱每天卯時開始乾活,午時歇息到未時,然後到酉時停工吃飯歇息,第二天以此類推,乾五天休一天,這樣工程不用停,工人們也得到了好的休息。”
戚司遼驀然睜大了眼睛,“本王居然沒想到。”
事實上,考慮到待遇問題,胡鸞飛還準備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