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尖銳的慘叫,兩人同時回過頭。
芫絲臉色慘白的抱著孩子跌跌撞撞朝她們跑來,邊跑邊哭喊“有、有死人啊!”
胡鸞飛和溫婼雪當即跑過去扶住她安撫著,“在哪有死人?!”
她指著河岸邊的小竹排,顫抖地說“在那個下麵。”
此刻的氛圍很陰很靜,胡鸞飛的視線無法從小竹排裡移開。
她鬆開芫絲的手,“我過去看看。”
才沒走一步,就被溫婼雪拉住了,“娘娘彆去。”
偏偏她被一股強烈的感覺吸引,駁了溫婼雪的好意,“你彆擔心,我去去就來,你和芫絲去那邊陰涼的地方呆會。”
說到這裡,胡鸞飛的心口一陣收縮,她不是不怕,而是有被什麼東西驅使著前進。
剛走到河岸邊,小竹排突然翻了,露出斷了手的死屍,它睜著眼定定地看著她,仿佛會動一般,朝岸邊挪了一下。
胡鸞飛震驚地捂住了嘴巴,臉刷的一下全白了。
這個麵目潰爛的人容貌依稀可見,她認出來,居然是蔣慧真!
見到她的那刻,屍體仿佛完成了夙願,隱約聽得它鬆了口氣,然後七竅流血,麵目全非。
胡鸞飛身心巨顫,不斷後退,眼淚被逼出眼眶。
蔣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蔣慧真為什麼會死在這兒…
她想不明白。
“娘娘…”
“彆過來!”胡鸞飛立刻阻止了溫婼雪,“埋葬她的事,我來。”
蔣慧真雖然和自己有過過節,可見到她死亡的那刻,所有的恩怨一筆勾銷。
打撈屍體的那會兒,河麵上飄著一張看不出字跡的繡帕,還有它手中穩穩攥著的一根發簪,隻是發簪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半會卻又想不起來。
胡鸞飛三人給了她體麵,挖了個大坑,找了塊木板算是給它立了碑。
“娘娘,這不是國公府家的小小姐蔣慧真嗎?你看她胸膛裡好像藏有東西。”
膽大心細說的就是溫婼雪沒錯,彆看她曾柔柔弱弱的,遇事竟然不慌不急。
她動手抽出來一看,是一塊明黃色的聖旨,被疊得好好的,但被水泡過,幾乎什麼也看不見了。
依稀能見的是“入宮”二字。
溫婼雪猜測“或許她不想入宮選擇跳河?”
“我看未必。”胡鸞飛打量手中的發簪,真的好熟悉。
“誒?”溫婼雪奪過發簪驚訝地說“這是太後娘娘的,上次皇帝生辰宴時,我曾見她戴過。”
太後的簪子出現在蔣詩慧的手中,而蔣詩慧已死,難道這是一場陰謀?
“娘娘,簪子一起埋了吧,拿手上晦氣,搞不好會帶來很多麻煩。”
知道國公府和戰王府有過節的溫婼雪催促著。
胡鸞飛想了想,不大讚同她的話,“今天能在這裡遇見蔣慧真的屍首,我覺得冥冥之中就有安排的。”
溫婼雪驚道“你該不會想要替她申冤?”
“不能嗎?”
“當然不能啊,你忘了蔣三思的身份嗎?他是前朝遺孤,如果你替他們申冤,豈不被歸為一隊,然後定你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