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夜幕,森林的陰涼已刻入骨髓。
兩人回到家,胡鸞飛立馬拿出草紙策劃種一片向日葵,戚司遼剛好撞見她的舉動,幽幽地告訴她一個事實,“那片花海是本王的。”
木炭在手中微頓,胡鸞飛驀地狂喜,“哇,相公你好棒啊!”
相公…
戚司遼的心彌漫了陣陣暖流,任由她開心得找不著北。
“王爺,你真是太好了。”她突然又改口,戚司遼揚起的嘴角又收了回來,心裡失落。
“對了,比起鏢局,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
胡鸞飛解釋道“我想把羊圈擴大,再收購多一些母羊回來。”
戚司遼沉吟片刻,“你最近的想法有一出是一出,你得告訴我,想先做哪一出?”
她深吸一口氣,撐著下巴幽幽地說“想到的每一出都覺得有本事同時進行,奈何啊…實力不允許。”
“既然知道,那就先把鏢局的事完成了再來說羊圈的事。”
誒?胡鸞飛登時睜大了眼睛,“咣當”一聲,焦急地站起來,“你答應要給我坐鎮了!”
戚司遼輕輕地“唉”了口氣,“你是我的娘子,做相公的哪有不幫做主的份?”
“相公?”她歪頭懷疑地叫了聲。
“娘子。”他柔情似水地回應。
胡鸞飛突然覺得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你再叫一遍?”
“娘子。”
“再叫一遍?”
“娘子,娘子…”
驀地,她捂著嘴不敢相信,“你是王爺啊,怎麼能像尋常百姓那般叫我娘子?”
戚司遼驟然歎聲“你現在才知我是王爺,遙想曾經,還記得自己有多過分嗎?”
不懂尊卑,不自覺也就罷了,還沒大沒小地上躥下跳,吩咐他乾活比吩咐誰還快。
胡鸞飛紅了紅臉,嬌羞地低下頭,“畢竟在我們那兒男女平等,習慣了嘛。”
“你們那兒的男人真慘。”
“哪兒慘了。”
戚司遼摸著下巴思考了下,“如果我用你對待我的方式對待你,你會怎樣?”
胡鸞飛不假思索地說“當然離開啊,我又不是傻子,何必守著這樣的男人過一輩子。”
這天不能好好聊下去了。
戚司遼扶額,敗在她那張巧嘴上了,找了個由頭岔開話題。
關於鏢局的事,他們聊了許久,直到夜半三更才停歇。
胡鸞飛借用現代快遞物流的方式來整治鏢局,戚司遼聽得一愣一愣的,後悔沒有早些遇見她。
挨到睡覺的時候,他突然想起在今天她戲弄他的事,微微皺了皺眉,她的技巧……哪學來的!
難道…
“啪!”他自給自己一巴掌,驚了坐在鏡子前梳頭的胡鸞飛。
“你乾嘛呢?”
“沒…”他不能懷疑她,她是個好妻子,更是難得的人才。
但是,有些事憋在心裡實在不舒坦,想問,又不敢問,怕她誤會。
胡鸞飛站窗邊居高臨下,狐疑地盯著他,“真沒事?”
“真沒…”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