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婼雪,好久不見…”是好久不見了,這百日來,她眼裡除了茫然失措、惶恐驚懼,再也見不得任何人。
江時和溫婼雪迅速清醒,看著眼前人那雙光線下重新擁有靈氣的眼睛,抿抿嘴,努力憋住眼淚。
胡鸞飛不由得莞爾,目光卻暗淡了下來。
最近這段日子,是真的給大家添了很多麻煩,溫婼雪的黑眼圈比國寶還重,江時比七老八十的大爺還憔悴,怪自己任性,鬨了許久。
“回去睡吧,明兒趕早,我們重新規劃將來的計劃。”
江時緊繃的身體似乎有塊石頭落了地,整個人看起來輕鬆不少,他放緩了語氣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一個人可以嗎?”
胡鸞飛點了點頭“方才聽你們聊天,有些話我往心裡去了,覺得吧。”
“娘娘恕罪!”二人異口同聲。
胡鸞飛連忙道“我沒有要怪你們的意思,是想要感謝你們點醒了我。”
二人聞言,麵麵相覷。
胡鸞飛垂眸,掩蓋眼裡的悲傷,“我如今的願望,就是要去實現他的願望,不能再頹廢下去了。江時,明兒召集所有弟兄回來,我有事要和大家商議。”
“是!”江時應道。
“那都回去吧。”
溫婼雪站出來略微不放心,怕是回光返照,忙道“江陵外出,我一人不好入睡,還是留下陪娘娘說說話吧。”
可是胡鸞飛卻什麼反應也沒有,隻是坐在床上輕輕的撫摸戚司遼的枕頭,“你為了照顧我已經好久沒正經歇會兒,婼雪,回去吧,我答應你,明天見。”
溫婼雪轉頭和江時對視,似是在詢問江時是否安心。
江時知她心中所想,也想給胡鸞飛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輕吐一口氣,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江時真的成長不少,隱約已經成為男子漢了呢。
在路上,江時提著燈籠,與溫婼雪齊步慢行。
“娘娘她…真的走得出來嗎?”
江時思緒神遊,過了半晌才應“她需要適應。”
溫婼雪一頓,輕垂眸,眼睫不自覺地微顫“你太高看一個女人了,娘娘這會子,恐怕又在尋死覓活。”
“不會。”江時堅定地說“娘娘和我們這裡的女人不一樣,一旦認定的事,即便天塌下來,她也要做好來。”
“你為什麼敢篤定?”
“因為王爺信她。”
溫婼雪微楞,忽想起過往總總,倏然彎眸笑笑“確實如此呢。”
猛虎山內,熟識胡鸞飛的人,給她的評價很高,她也不負眾望,重新燃起鬥誌。
夜深人靜時刻,蟲鳴蛙叫。
她磨墨提筆,勾勒出猛虎山的未來,將計劃一一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