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玩,這鵝好吃著呢,我要吃肉,吃肉!!”
祖孫倆鬨得不可開交,娃娃擰著鵝脖子要吃肉,阿婆揪著鵝翅膀要留鵝,而門外兩外人隻有吃瓜的份。
破舊的矮牆傷痕累累,或許一陣風來,牆就塌了。
馬車進入村莊開始,胡鸞飛和江時已成為彆人眼中的香餑餑。
矮牆邊,探出好幾人,賊頭賊腦的,一方打量院內情況,一方交頭接耳。
江時握緊手中劍,和胡鸞飛打了聲招呼,就出去守著馬車。
嚷嚷到吃肉,胡鸞飛方才想起她和江時一天下來連飯都忘記吃,祖孫這兒貧苦,自是招待不周。
“江時。”胡鸞飛望向馬車的時候,江時正斜靠馬車邊緣,身子坐得那麼低,像是要陷進車裡似的,並沒有聽見她的喊聲。
江時鮮少這般,胡鸞飛感到有些奇怪。走到他身旁才驚覺他的不適。
好看英俊的臉變得蒼白,呼吸急促,汗水直流。撫摸他的額頭很燙,手心卻很涼。
江時生病了。
這時,阿婆端來兩碗水,笑眯眯的朝她倆靠近。目光所及到江時,笑容凝結,微微愣住,“他這是…”
江時聞聲睜眼,想要坐直身子,可忽然眼前一黑,重重地朝馬車內摔去。
胡鸞飛渾身一顫,連忙爬上馬車。
阿婆在外焦急道“你弟弟怕不是染上了時疫。”
時疫,就是我們所說的傳染病。
胡鸞飛微微眯眼,來時好好的,怎的路過這兒就出事?
阿婆再道“姑娘彆慌,我去給請大夫。”
胡鸞飛有金手指,空間裡的溪水可治愈任何疾病,還來不及叫住阿婆,她人已經跑遠了。
三歲多的小娃娃在門後探出毛茸茸的腦袋打量著精致的馬車,眼中儘是對肉的渴望。
“娘娘…離我遠些…”江時掙紮著起身,有氣無力的解下馬車簾子,想要以此隔開二人。但是這病蹊蹺詭異,僅在短短的一炷香內,他一個武力高強的人竟使不出一點兒勁。
胡鸞飛跪坐他旁邊,不顧他的意願,扶起他,讓他躺在自己的雙腿上。
彆看江時年紀小,懂的事不少,蒼白的臉上,莫名浮現兩片紅暈,嘴裡叫嚷著“男女授受不親。”
“你喊我一聲嫂子,我便永遠是你的嫂子。”胡鸞飛從空間裡舀了半碗水出來,抵在他唇邊,“喝下去,病待會兒會好。”
江時眼眶一紅,捧著碗咕咚咕咚喝水。
她說,她永遠是他的嫂子。
可不是嘛,不是嫂子還能是誰?
半碗水下肚,一股清流蔓延四肢百骸,原本高熱似火燒的感覺,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斷的清涼感。
“還有嗎?”小娃娃半吊馬車邊上,圓溜溜的黑眼睛透著乾淨清澈的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