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怪了。
空間水能把戚司遼的腿疾治好,卻不能讓江時恢複如常?
如果有大夫在就好了。
賊對財物虎視眈眈,和烈馬鬥爭,兩方各不退讓,誰也沒落到好。
不多時,他們失去耐心,將目標轉到胡鸞飛身上。
大刀閃亮,腳步飛快。
胡鸞飛退無可退,隨即撿起江時的劍,擼起袖子衝了出去。
這一突然襲擊,讓人猝不及防。
無意間有兩人被利劍傷到手臂,驚愕之際,在旁痛苦難忍的江時突然發起進攻。
他似是得了狂躁症,見人就咬。連胡鸞飛都認不出,幸好躲得及時,免遭一難。
幾個黑影互相覷了一眼,昂首示意了下,竟然撤退了。
誒?
來搞笑的?
胡鸞飛根本看不懂他們來夜襲的目的。
現在唯一的難題,就是江時突然失去理智,在和她對峙。
嗚…
命運怎會如此多舛…
戚司遼失蹤,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走出來。眼下江時又變成這樣,唉…
老天爺為什麼要折磨她?
背後沒有了支撐,生活徒然失去三分底氣,追求也就變得低調與膽小起來。
胡鸞飛隻想活著,後退,防守,必要時刻打出反擊。
可是,看見江時痛苦難忍,切齒廝磨,猛然間作喪屍之態,又漸次清晰起來,嘴裡嘶喊著“娘娘快逃…”她就便沒了心神去胡思亂想。
她記得電視裡經常有人使用重物擊打人的後頸,那人就會暈過去。便莽撞地順著他清醒時的態度,將劍換成瓜瓢,繞過他後方擊打。
江時瞬間僵住,胡鸞飛也不敢動彈。
時間順然靜止。
誰也不曾說話。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兩人就定在那裡久久。就在胡鸞飛以為江時要以這個狀態持續到天亮時,他動了。
僵硬地轉過頭,嘴裡流著血,眼瞼無神地耷拉著。
原本心存僥幸的胡鸞飛,竟不知所措起來,如同遇見熟悉的幽靈,想忽視又怕他亂搞,想交談,又怕他作惡。
腳下也似有風催促,丟了瓜瓢,一路小跑進屋,準備關門。在瞥見他怔怔在那裡,即將摔倒,便又壯著膽子衝出去。
所幸,接住了他。
胡鸞飛拖著他進了屋,用水沾濕手帕,勉強將他的狼狽清洗乾淨。
檢查時,才發現他嘴裡流血的緣故,原是他咬到了舌頭。
大致處理好後,在馬車裡拿了件厚重的衣服蓋在他身上。
……
胡鸞飛未敢入睡,低睫,打量三人。
難得安靜下來,腦子裡卻填滿各種問題。
祖孫相對來說好些,隻沉沉睡著。問題出在江時身上,反應過於異常,超乎想象。
難道他中了喪屍病毒?
不可能吧…
不解的疑惑全靠一路過來所遇到的事情堆砌,全程沒有讓人喘息的餘地,刺激如過山車。
出於警惕,她幾乎是撐著眼皮到天亮。
太陽升起,大鵝叫時。事先醒來的是小娃娃,他習慣性地窩進老嫗懷中拱了拱,嘟囔著。老嫗抬手,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拍打娃娃的屁股哄著。
畫麵祥和,胡鸞飛甚至有了種解脫的感覺。再也撐不住,趴在桌子上,閉上眼,瞬間被困意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