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老嫗家,和老嫗說了他們夫婦倆的情況,在老嫗的千恩萬謝下,駕車進村。
村裡村外完全兩個世界。
村裡修複得很好,雖不是紅牆高瓦,倒也不像老嫗家那麼破敗。每個人臉上洋溢著微笑,不知是客套還是虛偽,反正個個見了胡鸞飛的馬車,兩眼冒出金光來,一點也不含蓄。
胡鸞飛想,如果不是青天白日,這馬車早已經保不住了。
村裡麵最大最豪華的建築物,莫過於大夫家和村長家的房子,和她在北裘見過的居民小樓一樣,放現代,稱得上富貴家庭了。
倒有個現象,這裡的村民臉色都有異曲同工之處。氣色偏黃發暗,長目無表情。還有些人目光呆滯,身形消瘦,簡直一副被吸乾陽氣的樣子。
“娘娘,你看那些孩子種的花真好看。”
胡鸞飛順著江時的目光看去,在看到孩子手中那粉紅色將近扇形的花,表情瞬間僵住。
這花——是米殼花!
她下了馬車,走到孩子麵前,“能告訴姨姨這是用來乾什麼的嗎?”
那孩子見胡鸞飛是生人,立馬跑開,走進一座農舍中,腳步微頓,轉身看了她一眼,而後鑽進屋子裡。
不一會兒,一個拿著煙杆兒的老漢走出來,微眯著眼睛,打量著他們。
再看到胡鸞飛身後的馬車,眼睛一亮,當即變得客氣,熱情地招呼她進屋。
屋內青煙四起,胡鸞飛並未踏進。
“大爺,您孫子種的花挺美的,能告訴我什麼品種嗎?”
那大爺禮貌性地笑了笑,“你說象穀啊,這花確實很美,白的粉的紫的都有。”
原來,在這裡米殼花有個好聽的名字叫“象穀”。
美是挺美,如果用錯了,那就沒有回頭路了。
“你們村真有詩情畫意,種那麼好看的花。對了,這花有什麼用處嗎?我看您家種得蠻多的。”
老漢頓了頓,忽地又笑了,“這花的果實可以煲湯,味美鮮甜。小娘子可要嘗嘗?”
接下來短短半柱香的時間裡,老漢詭異地盯著她的臉,眼神直白又不懷好意。
這老漢和村民貌似不同,看起來比較精神。家境也相當好,那孫子養得白白嫩嫩的,與彆家的孩子比起來,彰顯雲泥之彆。
彆家的孩子身上有股對未知生活燃起的恐懼與擔憂,而他家的,無憂無慮,靈氣好動。
胡鸞飛慢慢道“不了,我們得趕路。”
“小娘子著急去哪?”
胡鸞飛隨搞了個借口“去鹽城探親。”
一聽鹽城那邊的,老漢眉頭一挑,心思更明顯了,“小娘子不帶點土特產過去?”
胡鸞飛撓撓頭,“雞鴨魚什麼的,他們怕也吃膩了,就隻帶了點山裡尋的野菜。”
“誒,多寒酸。”老漢陶侃了會兒,抽煙杆時頓了下,“我送你點我們村的特產帶去給親戚?”
“那怎麼好意思。”胡鸞飛麵上推脫著,目光卻不離孩子手中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