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玄瑜痛苦地摳著手指,內心天人交戰。
過了一陣,一隻蒼白纖細的手還是略帶拘謹地伸進了裝著桂花糕的盤子。
一個,兩個,三個……
拿到第四個的時候,那手硬生生停了下來,又慢慢地縮了回去。
要是都吃完了,會不會不太好?他還一個都沒動呢。
“都是給你的。”似乎是看出了司玄瑜的心思,魏臨淵開口道,“我吃過了。”
原來他都吃過了啊。想必就是他吃不下了,就順手賞給了底下人,而現在他手下的奴婢隻有她。
所以糕點都是她的,都該她吃。
頓時,司玄瑜安心不少,把手又伸進了盤子。
很快,一碟桂花糕便被她一掃而空。司玄瑜拿起最後一塊桂花糕放進嘴裡的時候,魏臨淵忽然開口:“司玄瑜。”
突兀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帳中響起,驚了她一跳。
司玄瑜差點沒被噎死,最後一口桂花糕哽在咽喉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張玉白的小臉漲得通紅。
一杯清茶恰合時宜地遞了過來,茶水不冷不熱,她連忙接過,一飲而儘,才避免了被噎死。
見狀,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從墨瞳中滑過。
司玄瑜方一緩過來,便道:“殿下,我哦不,奴婢在,您有什麼事?”
魏臨淵微皺著眉,看了過來,“在我麵前,你不用自稱奴婢。”
司玄瑜一愣,不是他讓她為奴為婢的嗎?不過她在他麵前一向順從,從善如流道:“殿下找我有什麼事?”
魏臨淵又垂下目光,看著手中的邸報,狀似隨意地問道:“這些年,你一個人在雲塔,都吃什麼?”
司玄瑜又是一愣,他沒想到魏臨淵會問這個問題,她也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煊王,會紆尊降貴來關照她過往的飯食。
或許,他隻是隨口一問,但她卻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自師父們死後,便再也沒一個人會問她愛吃什麼,吃了什麼,有沒有吃飽。她更想不到,這世間,本該是最恨她的人,也是她最對不起的人,會來問她這個問題。
見司玄瑜許久未答,魏臨淵又道:“怎麼,這也是雲塔的秘密,不能說?”
“啊不是不是!”司玄瑜擠出個笑來,忙道:“雲塔中有很多辟穀丹,殿下你知道的,我是術士,術士吃辟穀丹,引靈氣入體,就可以了。”
魏臨淵淡淡地“嗯”了一聲,過了片刻,又問:“那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讓人去做。”
司玄瑜受寵若驚,連連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沒什麼想吃的。”
“當真?”
“我……我看今日吃的桂花糕就很好。”
......
穆風近日一直陰沉著臉。
中軍帳遭襲一事讓他丟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