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冷笑:“不能勉強?不勉強的話,你最後什麼都沒有!你以為你爸爸會留多少錢給你嗎?你要是嫁進肖家,能借肖家之勢,你還能得兩億嫁妝,以後有肖家傍身,生了孩子,你還怕什麼?”
陸玉齡說:“肖明誠就有那麼好嗎?”
母親道:“那麼還是你當年那個男朋友Peter好?你為他跳河也沒用!他玩玩你就是玩玩你!要不是有我給你收拾首尾,你一生就完了!”
陸玉齡下巴都在顫抖,母親訓道:“玉齡,你爭氣一點!當年我為什麼要嫁給你爸爸?還不是輸給了顧婉儀(肖太太)!我就是太矜持了,才錯過了肖俊馳,後悔時也來不及了。這事顧婉儀不知道,要不是為了你,我現在還要對顧婉儀陪笑臉、討好於她?”
陸玉齡不禁有些崩潰了,說:“媽,你彆逼我了!肖明誠他也不喜歡我……”
母親沉默了半晌,說:“好,你就認輸吧,你就好好在陸家當剩女惹你爸爸和那賤人的嫌!你以為女人再過幾年還能嫁得什麼好人家嗎?或者你回加拿大,跟我們一樣開一個餐館,你想嗎?”
陸玉齡當然不想那樣,當然想在國內風光無限,榮華無雙。
母親說:“辦法總是想出來的,但是放棄了,青春不會等你的。”
……
陸玉齡看看眼前的男人,她覺得十分可笑,一個司機的兒子居然敢喜歡她,卻又不敢說出口。她是初中時出國的,在她母親和父親離婚之前,李銘就喜歡她,隻要是她想的,他都會為她實現。
陸玉齡落下了一滴淚,說:“現在也隻有你能陪陪我了。”
李銘道:“玉齡,是不是陸太太又欺負你了?”
陸玉齡道:“在那個家,我總像一個外人,從前還有你在,現在大家都長大了,你也在外工作了,我一進那個家,就覺得很冷。我原來覺得在外頭不開心,回家了就好,可是不是的,阿銘,你知道嗎,我真的快要崩潰了。為什麼大家都要這麼對我?”
“媽媽希望我嫁給她好朋友的兒子,我不想她失望,我終於喜歡上他,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是突然就跑出一個女生,就像太太當年從媽媽手中搶走爸爸一樣。這像一個噩夢……媽媽是這樣,我也是這樣,我想忘記他,可是我現在做不到……”
陸玉齡淚流滿麵,伏在李銘肩頭哭泣,李銘咬了咬唇,說:“我也希望看你笑,你笑著多好……”
李銘永遠也忘不掉,他母親去逝的那一年,他極不願和人交流,他住在陸家,一日放學後,那個小女孩讓他去抓回她的波斯貓。從前,大小姐是他不能靠近的人,但是那之後,他們常常一起玩,他就是她的小跟班,她讓他做什麼事,他都願意,而她有什麼東西,也願分享給他。她笑起來,好像冰冷的世界都溫暖起來。
……
海潮表明了給肖家一個星期來說服肖明誠,這個星期她也不見他。
紫綾便決定這一個星期好好的陪海潮,至少每餐吃飯和晚自習時都會陪她,而男人暫時都走開,不要煩她們。
肖明朗覺得自己非常冤枉,十足十的躺槍,可是老婆覺得自己是海潮的天使,他有什麼辦法?
肖明朗工作之餘,晚上就把火氣發泄在肖明誠的頭上。
找了他陪他玩劍道,本來他是和老婆在星期三晚上,星期天上午會來劍道館玩的,兩人原來都是“武林人士”,在現代也隻有這項對戰競技和他們從前接近一些。
肖明誠本就不的擅長此道,結果被肖明朗一連串的劈刺,整得夠嗆。眼見時間都快到十一點半了,肖明誠連喊著不玩了,被虐的時間也到了。
忽然,肖明朗的手機響起,他聽出是老婆的電話鈴聲,忙接了起來。
“二少爺,是我……紫綾出事了……”
……
海潮正在學校醫務室外來回走著,她實在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們念書非常刻苦,所以晚自習也是比較晚的那一批人,當時林蔭大道上行人較少,有也是三兩個結伴,相隔較遠的。
她們結伴要返回宿舍區,王子軒就突然從樹後跑出來了,對著她破口大罵。
當時她們全神戒備著王子軒,紫綾還警告王子軒不要接近她,可是沒有想到背後還有一個人,突然朝她們潑強酸。
幸好紫綾機警,抱著她滾倒在地。那突然出現的歹徒也沒有潑準她們的臉,冬天的衣服比較厚,潑了好一些在紫綾身上。
歹徒終於潑完了強酸,就拿著一把水果刀攻擊,當時海潮完全嚇傻了,她也不會武功。紫綾是千鈞一發之際將她撲倒,手上擦傷,腳也扭傷了,最可怕的是當時強酸澆進冬日的衣服,非常痛。
紫綾強撐著對付狠狠朝她進攻的歹徒,海潮拚命的呼救,然後王子軒朝她撲過來,抓住她的頭發要把她的臉往灑在地上的強酸上按。
海潮被扯掉了很多頭發,怎麼也掙脫不了王子軒,紫綾顧不了那個歹徒的攻擊在千鈞一發時來救她。她拖著傷抓住將王子軒的手臂一扭就哢嚓一聲,王子軒痛倒在地,可是那歹徒也在紫綾背上劃了一刀。
之後,學校保安趕來,幾個校友也路過,另一個歹徒逃跑,而王子軒被紫綾擒住。
海潮坐在椅子上還是忍不住落淚,這時三個警察來向她問話,她向警員簡要說了經過。
這時肖明朗和肖明誠就趕到了,肖明朗抓住她,問道:“紫綾呢?紫綾怎麼了?”
海潮也是蓬頭垢麵,眼淚湧了出來,說:“紫綾她傷得很重,是強酸,還有刀傷……都是我沒用!我怎麼就那麼沒用!是我連累了她!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肖明朗說:“你的賬,我再跟你算!”
肖明誠說:“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你憑什麼怪海潮?”
肖明朗怒道:“我老婆是多強悍的人,要不是有人拖後腿,她能受什麼傷?”
“那我也不許你罵海潮!”
肖明朗才懶得理會他們,看著急診室內有人,在門前想要敲門,又怕影響到醫生處理,隻急得手足無措。
肖明誠隻抱著海潮安慰,說:“你沒有受傷吧?”
海潮說:“我沒有什麼重傷,當時王子軒抓了我,要毀我的容,紫綾為了救我,才被那歹徒劃了一刀。”
肖明朗道:“王子軒?還有一個人是誰?張彬?”
海潮搖了搖頭:“那個人跑了,但是應該不是張彬,身材不一樣。他蒙著麵,我看不到他的臉。”
肖明朗道:“你們學校的安保工作是怎麼一回事?”
海大白天時並不會禁止遊客進入,隻不過一般不讓外來車輛進入,前門後門大門小門好幾個門,確實難以統計。白天的時候,各大校警處都有人,但是到十一點後,值勤的人就很少了。
肖明朗喃喃:“我不會這麼算了的,真當我是什麼人呢,敢動我老婆……”
海潮說:“王子軒的目標是我,紫綾是我連累的。王子軒是徹底恨上了我,不然不會想用強酸毀我的容。”
肖明誠心頭後怕,說:“這件事,也足夠警方將他定罪坐牢了吧?”
急診室的門終於打開了,醫生說紫綾的強酸燒傷已經被清水和中和劑衝洗,背上的劃傷被清洗止血,現在要送往醫院進一步治療。
紫綾爬在病床上被推出來,急救車已經到了,肖明朗走過去抓住她的手,肖明誠和海潮跟在他後頭。
紫綾淡淡一笑,和肖明朗說:“哎喲,讓你看笑話了,本姑娘‘武功天下第一’的名號是充話費送的,一兩個小蟊賊都對付不了。”
肖明朗道:“你就不能小心點嗎?”
紫綾說:“你妹的!你這是受害者有罪論嗎?不怪犯罪嫌疑人的變態,怪受害者不小心?人家有壞心,我小心有用嗎?”
肖明朗柔聲勸道:“你好好休息,不要那麼多話。”
紫綾罵道:“我怎麼不能說話了?本姑娘正值此關鍵時刻,醜話跟你講清楚!我背上、腿上要是留疤,你也不許偷看彆的美女的美背、美腿,不然我閹了你,然後自己養鴨子過!”
肖明朗說:“我豈是那種人……養鴨子也挺燒錢的,你現在也沒錢……”
紫綾叫嚷著:“我不管!我不管!離婚!分割財產!我要包養鴨子也不要被你嫌棄!”
肖明朗說:“我的姑奶奶,我要是有一分二心,你也拿強酸把我潑了就行了。”
“不行!潑了你,我不是要負責任了嗎?對著一個毀容醜男一輩子,不如抹脖子算了!”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肖明朗就差一點跪下了。
紫綾道:“暴露了你的真實內心了吧?七年之癢提前那麼多?你對我沒有愛了,隻有不耐煩的敷衍!負心漢呀,陳世美呀,花心大色狼呀,我的命好苦呀!離婚吧,你這個花心大色/狼我不要了!我要找真愛去,我剛剛認識幾個北京的帥哥。你簽字吧,彆耽誤老娘的青春……”
肖明朗說:“你說的都是哪跟哪?是不是你在外麵認識了什麼帥哥,有了外心,借題發揮?我告訴你,公子我什麼人沒有見過,為了不牽連無辜男子,你少給我打這種主意。”
紫綾正被抬上了車,幾個家屬朋友都跟了進去,紫綾還哇哇大叫:“你吼我,你吼我……沒有愛的婚姻就是這樣的……海潮,聽姐一句話,前車之鑒,肖家的男人都是沒有良心的,沒有愛的婚姻要不得,你看看他那種嫌棄原配的陳世美的嘴臉……”
海潮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紫綾,其實肖明朗也沒有見過。紫綾穿越多少世,除了死亡之外,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罪,她都是自信從容的。
這時候一方麵意外打擊了她對現代的身手的自信;一方麵她是絕世美人自然也愛惜容顏和身體的,她是真的傷心,可是她傷心的表現不是哭;一方麵她真的很痛,她忍了很久了,所有痛苦和抑鬱需要發泄出來;最後一方麵,她不想海潮花時間在自責上麵。
反正,她現在就要無理取鬨,要老公任打任罵,還要對她寵寵寵。她既不需要老公保護,也不需要老公養,更不需要老公給她事業鋪好一切的路途,老公這時不能任打任罵也要疼愛她,她還嫁人乾什麼?抱隻鴨子過日子又差哪裡了?
紫綾說:“肖家的男人皆薄幸,結什麼婚呢,悔不當初……我一個如花少女,為啥想不開,聽了幾句甜言蜜語,就甘願當已婚婦女了。好景不長,男人又在外麵偷腥了!”
肖明朗握著她的手,俯下身,哄著:“老婆,真的沒有!在我眼裡,你是最美的。”
紫綾道:“老娘天下最美,難道這不是事實嗎?隻有在你眼裡是最美的,就是說你覺得這不是事實……”
肖明朗說:“是事實,可你也不在乎彆人看你美不美吧?你隻在意我怎麼看。”
紫綾說:“誰說不在意了?負心漢,現在連哄我都這麼力不從心、心不在焉、文辭淺白、自相矛盾,男人真心假意也就如和尚頭上的跳蚤了……”
肖明朗跪在床沿,說:“老婆,你現在受傷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都沒有耐心聽我說話了……”
“不是,那你說吧。”
“都叫我說,你是根本沒有話對我說的?我這熱臉貼冷屁股……”
那邊護士實在冷不住了,撲哧一聲笑出來,紫綾說:“護士姐姐都笑我嫁了個陳世美。”
護士道:“我不是。”
肖明朗道:“老婆,你要鬨就鬨吧,總之,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你永遠是我的最愛,唯一的愛,我真的沒有看過彆的女人的背和腿,以後也不看。我要是看了,我要是有花花心思,那就讓我當個瞎子。瞎了,什麼都看不見,五蘊皆空,我心裡就隻留著你的樣子。”
紫綾瞄瞄他,說:“還文武全才呢,佛教裡的‘五蘊皆空’是這個意思嗎?”
肖明朗說:“無所謂,我隻要你把傷養好。”
紫綾這才停消一會兒,肖明朗問道:“痛不痛?”
紫綾歎道:“一般,小傷。我就是窩囊加窩火,老娘武功天下第一,居然被個蟊賊在身上留下記號。”
“沒事,馬有失蹄,人也一樣。我都有失手的時候。”
紫綾說:“老公,唱首歌給我聽一聽。”
“……”
肖明朗會幾種樂器,還會作詞曲,但是就是不會開口唱歌。
這時他看著她額邊的濕濡,她嘴上再無理取鬨,他也感到她沒有受傷的左手在輕輕顫抖,她卻在克製自己發顫。他明白她真的很痛,卻絕不開口叫痛。
他心疼地輕輕唱起來,溫柔纏綿,讓旁邊的護士聽了,都不禁感動落下淚來。
肖明朗、肖明誠、王海潮在醫院呆了一夜,紫綾的背上被縫了五針,撐了一夜,淩晨五點終於睡著了。
肖明朗自然要陪著紫綾,肖明誠也擔心海潮有危險,守在她身邊。
直到中午,紫綾醒過來後,叫讓他們先離開,說是免得那麼多人堵在醫院裡影響醫生和病人。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647377658